林巧秀几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还抓着宋雨花的手,紧张的说:“石头从小到大最听你的,你跟他说,让他、让他回来,我们一起走。”
“那李遂叔那里……”宋雨花提起李遂,缓缓说道:“娘,要是李遂叔不愿意离开,我和石头就陪您留下。”倘若能做到冷眼旁观,留下也没什么。
可是,看到认识的人战死,看到因为战事有人忍受饥饿,她们娘仨真的能做到,冷眼旁观、光顾着自家吃饱喝足吗?宋雨花很清楚,不能!
而且,宋雨花总感觉,留下会出事。
宋雨花原本想等弟弟宋雨石回来,娘仨再商量商量,结果这一等、等了快一个月,传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也没等到宋雨石回来。
人没回来,却得到消息,说是宋雨石所在的连队,与国民军发生了冲突,因敌我双方力量悬殊,被困在一个小镇里,艰难抵抗。
宋雨花听到这个消息,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她感激的冲得到信儿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带过来的李遂点点头,回头看了眼被蒙在鼓里的自家娘,低声说道:“李叔,我娘就拜托你了。”
李遂拍拍宋雨花的肩膀,慎重道:“小雨,我知道你厉害,但你一定要小心,只要尽力就好,千万别把自己也搭进去。”倘若宋雨石和宋雨花都出了事,李遂无法想象林巧秀会怎样。
宋雨花点点头,抿着嘴没有说话,不过此行,她一定会将弟弟安全的带回来。
下了决定,宋雨花离开根据地后,换上行头,骑坐在狼王背上,直奔百里外、宋雨石被困的战场。
她没有避讳的赶路,让沿途很多人目睹了那传奇人物的风采,不论是华夏两支军队的哪一方,在看到宋雨花时,都让开了道路。
宋雨花有数十头猛兽跟随,一般人也不敢往前凑啊!
没人打搅,宋雨花便一路畅通,终于赶在入夜前,抵达了那个叫石鼓镇的镇子外面。
石鼓镇四面不是沙丘就是平原,一眼望去,干巴巴的,连藏人的小树苗都找不到几棵,唯一可藏身的地方,就是石鼓镇的残墙断壁,宋雨石连队里的残余力量就是以此为屏障,坚守着阵地的。
其实,上级下达的阻击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可以撤退,可惜他们弹将尽、粮将绝,身旁还有好些负伤的兄弟,谁也不想抛下兄弟,自己离开。
何况石鼓镇周围地势平坦,他们就算是想撤退,恐怕多半也得沦为靶子。
为今之计,只有等,等待救援。
他们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年仅十五岁的宋雨石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再又一次逼退了国民军的攻击后,众人瘫坐在地,四十多岁人称老烟枪的王严,从皱巴巴的衣服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盒,小心翼翼的从里头掏出一截断的不到三寸长的烟头,点燃后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娃子们,别泄气,作为军人,死在战场上,不亏。”
王严如此称呼战友们,也没什么错处,因为十五岁的宋雨石就坐在他对面,而宋雨石身边,还有几个一同在延安参军的伙伴,年龄都在十五岁到十八岁之间,都是年轻的娃子。
有个和宋雨石年龄相仿的少年,听了王严的话,声音苦涩的垂着头说道:“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她一个人、一个人……”少年想起自家老娘,心里难受的禁不住落泪。
不怕死,却怕死了后留下老娘一个人。
王严将手中已经短的几乎捏到火星头的烟头往过递了递,说道:“来,娃子,吸一口!”
那少年看看烟头,接过去,放到嘴边,还没吸,就被刺嗓子的烟味呛得直咳嗽,一咳嗽,手里的烟头抖在地上,老烟枪见此‘哎呀’一声,赶紧将烟头捡起来,一边嘀咕着‘别浪费,不能浪费了!’一边快速吹吹上面的灰,赶紧塞进嘴里狠狠的吸了两口,直到烟头短的快烧到嘴唇,才不舍的吐掉烟头,意犹未尽的捏捏空了的烟盒,说道:“你这娃子,哭啥哭!”
他这声势,把连哭、带呛的少年说的反而皱着脸,不知如何是好了。
“呵呵,你们这些娃子,一看就是没经验。”话到此,老烟枪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听说过驯兽少年的事迹没?”
……驯兽少年?
这个称呼瞬间让原本蔫儿巴巴的人们都打起了精神,尤其是那些少年人,个个眸光发光,很是崇拜与向往。
“两年前,沙海战役中,我们那个连队,打了三天三夜的苦战,几乎要全军覆没了,驯兽少年来了,黑色斗篷、黑色面具,斗篷下还穿着黑色软甲,骑着狼王出现,那样子,简直让我三生难忘。“
“是唻是唻,窝也见到唻,揍似去年见到唻……”
“那就是说,驯兽少年可能会出现,给我们带来充足的补给,我们可以反击?至少有了武器可以冲出道,他也当兵两年了,自然听过很多有关‘驯兽师少年’的事迹。
可惜,他此前从没遇到如今这般困境,没遇到困境当然就没见到过那位神奇的驯兽师少年了。
“不一定,以前咱是抗击外侵,现在是华夏内战,驯兽师少年未必会来。你们听说没,驯兽师少年不光帮助咱人民革命军,也给国民军解过围。”此人的话,听的在场众人都皱起了脸,刚升起的一丝期望,都化为了泡影。
虽说这些年,那位驯兽师少年,出手过无数次,可是全国到处在打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