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再次传来上锁的声音,额头上的发丝遮住了骜贞冷峻的容貌,他瞪着班仁桀,展现自己重新被铐上的双手。
“同样的审讯,不同的待遇,难道你怕我逃跑不成?”
班仁桀厉声呵斥:“少废话,快交出勇气之冠,我可以让你死得有尊严一点。”
“都说了勇气之冠不在我这儿,在一只捕蝉的螳螂面前,你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骜贞后退半步,咧嘴一笑,“我可不像你,宁愿舍弃灵魂走上一条修罗之道,也要保住尊严,你说对吗?天兆教制裁者no:4绚蓝。”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班仁桀右手凝聚寒气,上前锁住了骜贞的喉咙,顺势把他举起压到了墙上。
“从……你隐居……诹华村……”
一听到“诹华村”这三个字,班仁桀立即松手,侧脸瞥向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骜贞:“既然你早已知道我的去处,为什么还要留我活路?你就不怕我会回来报仇?”
“当然怕!不过为了不影响双方的军火交易,我只好忍耐。”骜贞抠着残留在脖子上的冰晶碎片,放缓了语速,“多年以来,血影团和天兆教的关系还算不错,从一些天兆教教众口里,我了解了一些制裁者们入教前的事迹,其中no:4绚蓝的经历跟你极为相似,但当时我不太确定那人就是你。”
“后来,大哥对黑死毒气产生了兴趣,为了获得这种致命武器,他向我们所有人隐瞒了绚蓝和班仁桀是同一人的真相,以换取你对他的宽恕。”骜贞起身不稳,大笑着瘫倒在墙壁上,“只可惜他还是失算了,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既可怜又可悲。”
“你也别笑,很快送你去见你那兄长。”班仁桀背着手走到牢房外边,“哐”的一声锁住了大门。
“等一下,莒崇和莒良两兄弟曾在血影团里待过,或许他们可以帮到你。”骜贞双手抓在铁栏上,叫住了班仁桀。
对方犹豫了片刻,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来到关押莒氏兄弟的牢房前。
“你们当真清楚战神石窟确切的地理位置吗?”班仁桀扫了一眼牢房,见两人连连点头,转向身边的董双栓,“改天把这两人给放了,我留着他们有用。”
“可是……大人,这两人所犯的重罪实在是天理难容,岂能说放就放。”董双栓懵了一会儿,急忙表示反对。
“到时我会跟新君解释,你只需要听我的安排便是。”班仁桀不屑于理会在地上磕头重谢的莒氏兄弟,与董双栓道别之后,来到伽罗国监狱外边和另外三人汇合。
慕云兮一脸轻松,完全看不出像是要筹划什么事情的样子,柳玉涵面无表情,悠哉吃着刚从集市上买来的苹果,只有江刃飞默默合上笔录本,主动上前搭话。
“丞相大人,你和老熟人相谈甚欢,浪费了我们不少时间啊!”
“接下来我们打算拜访一下新君的故居,能否给我们提供一下地址?”慕云兮挥手打断正要发问的江刃飞,从笔录本上扯下一张白纸,连同笔一起递给班仁桀。
“你们需要找到我国最繁荣的商业街,沿着这条胡同走下去,在第二个路口左转就是了。”班仁桀绘出了简易地图,在上边标注记号,还给江刃飞,“我先走一步,朝中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最后祝你们早日破案。”
“好在不算太远,走路就能赶到。”江刃飞看了看手表,想起刚才在监狱里的那一幕。
或许是他过于敏感,班仁桀背影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勾起了一段悲伤的回忆:那夜大雨滂沱,小男孩手握匕首冲向了那个高大的背影,一道血光在空中划过,剧痛随之传来。
他捂着半边脸左顾右盼,街上到处都是商铺、摊档、作坊,有卖布匹、棉袄的,也有卖大肉包子的,还有专门制作手工艺品的。
时间仿佛又再度回到过去:那时,另一个小男孩因宫廷政变流落民间,但他并未自暴自弃,而是乐观开朗的活着,他拿起书冲向了另一个人的背影,在那人的指点下卧薪尝胆、发愤图强,三十多年后终于报仇雪恨,成为了伽罗国的新君。
在跟他讲述这一段经历的时候,戈麦尔将军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对于自己曾辅佐新君的事迹感到无比自豪。
然而,两段相似的童年经历却有着不一样的结局,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冰冷的石柱带走了他手心的温度,微风把满地落叶吹,空气中散发着霉变的味道,书架上连一点干净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见当年新君的读书环境有多差,为了能生存下去,化名宣文炎,听从戈麦尔将军的教导,学习一些经商之道,老实做一名商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们想想,明明没有什么顾客,新君为何还在这个地方贩卖禁书?”江刃飞摸了摸下巴,问身边的慕云兮。
“那你认为武人集团为何会把这些书籍列胁了统治阶级的利益?违背国家的意志?”慕云兮蹙眉反问道,在对方迟疑的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结论,“以上仅仅是客观原因,古往今来,文明的毁灭必然伴随着文化的消亡。因此,承载着伽罗国百年文化的书籍便成为了武人集团的首要目标。”
“伽罗国的文化和案件有什么关联?难道除了夺取勇气之冠外,凶手还有别的意图?”
“如果我猜得没错,凶手杀害先王是想借新君登位之机,恢复伽罗国的传统文化。”
说着,慕云兮掰着手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