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原计划是让慕云兮、柳玉涵、江刃飞三人帮助戈麦尔将军,其他人掩护百姓们撤离,谁知冼承和兰泠湘纷纷耍起了大少爷和大小姐脾气,不愿配合,现在倒好,连幽娜也在添油加醋。
现在只希望这个班仁桀能够把握分寸,别枉费了他的一番心血。
前方国王军和守卫军的厮杀声在班仁桀耳边响起,他双目紧闭,回忆起这三十年来的种种往事,倒在血泊中的妻儿,熊熊燃烧的家园,毁于人手的珍贵收藏……
他为了这个国家,背负着骂名,失去了一切,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流落民间的王弟已重夺王位,可以告慰那些逝去文人的在天之灵了。
很快这个国家会在新一代国王的带领下重回正轨,他也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目睹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武人集团得到应有的报应,就像骜贞剑锋品尝过的无数冤魂的血液一样,终有一天他也会品尝到这种味道。
“那种手里所有牌都毫无作用的滋味,肯定不好受。”班仁桀弓着身子,凑近骜贞满脸是血的面庞。
莒崇和莒良眼见班仁桀要对丞相不利,正欲反抗,无奈已被慕云兮和柳玉涵制服,剑刃架在脖子上,无法动弹,所有护卫军也被国王军尽数杀光。
谁知那骜贞抬眼看了班仁桀一眼,狂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班仁桀示意骜贞身后的江刃飞绑紧他的双手。
“你觉得你这只‘黄雀’消灭了我这只‘螳螂’,就可以万事无忧了吗?”骜贞收住笑容,低头道,“我那几个兄弟对于我来说,就像几只美味的‘蝉’而已,弱肉强食,岂有味道不美之理?我笑的是在这层食物链里居然还有一环,不信你们就去那顶金轿前查看一下。”
“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班仁桀话音刚落,宣烨王就亲自走到了金骄前拜了一拜。
“王兄,你我多年未见,为何不亲自下骄相迎?”
宣烨王吩咐左右侍卫拉起了挡帘,一个戴着苍白的面具,身着皇装的人侧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在他的授意下,侍卫揭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这人无疑就是伽逻国宣煌王,此时他已经双唇发紫,彻底停止了呼吸。
随着一声哀鸣,宣烨王青经暴起的双手拽住了骜贞的衣领:“你竟敢弑君谋害我王兄!如此大罪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快说,你把勇气之冠藏在哪里?”
不料,那骜贞还在不停苦笑:“我就说,‘黄雀’身后还有‘老鹰’,你们偏不信,国王陛下不是我杀的。”
见他如此傲慢,宣烨王直接抽出长剑要结果骜贞的性命,但被柳玉涵和江刃飞联手挥剑挡下。
“你们想干什么?此等逆贼难道不该将之千刀万剐?”
“诸位且慢,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恐怕凶手另有其人。”说完,慕云兮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白色面具,当他翻过面具的背面,一行细小而又无比熟悉的文字,再度引起了他的重视。
他用冷漠面具掩饰自身的怠惰。
万千思绪凝聚于慕云兮的心头,他双手十指相扣,进行着复杂的逻辑推理。
国王陛下的死状和那位神父何等相似,都是戴着诡异的面具,后边的文字肯定是凶手的某种暗示,神父死的时候,凶手盗走了奇迹之戒,而国王死的时候,勇气之冠也不知所踪,考虑到大典周围森严的戒备环境,凶手很难在第一时间逃离案发现场,根据前一起凶案,他推断凶手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熟人,所以……
只听一阵清脆的掰手指的声响,慕云兮茅塞顿开,凑到班仁桀耳边低语了几句,对方点头心领神会。
在卫兵们把混在人群中的凌汶轩、幽娜、兰泠湘、冼承四人叫来之后,慕云兮清了清嗓子,大声向众人宣布:“杀害国王陛下的凶手,就在我们几个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