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散兵线出现在视野里时,沃尔夫嘟囔了一句:“卧槽。”
然后他伸手拉了下机枪的枪栓,确认子弹确实顶进了枪膛之后就把枪托抵在肩上,眯起眼睛瞄准。
“你干嘛?”暂时担任副射手的汉斯季默按住他的肩膀,“要到距离再开火你没听到么?我可不想因为你得罪连长。”
“这还等什么距离啊!看看他们的散兵线!互相间隔才顶多三米!这个距离扫过去一样能扫死一大堆!”
这时候詹姆斯霍纳嘘了一声,然后对俄军那边努努嘴。正要撕逼的两人一起扭头看着俄军方向,然后同时说:“卧槽。”
第二道散兵线出现在第一道散兵线后面不到十米左右的地方。
这么近的距离意味着子弹扫过去可以同时扫过两排散兵线,杀伤效率硬生生的给提高了一倍。
沃尔夫脱下头盔挠了挠头发,一脸不解的说:“他们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也许他们就是来送死的。”汉斯季默耸了耸肩。
这时候连属迫击炮排发射的炮弹开始落在俄国散兵线中,每当有黑泥被掀起,就有好几个俄国人被掀翻在地上。
但是俄军的散兵线还在继续前进,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不但如此,第三道散兵线又出现在距离第二道散兵线不足十米的地方。
“他们还上了刺刀。”詹姆斯霍纳摇摇头,“谁来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作梦,梦见自己在参加拿破仑时代的战斗。嘿!妈的你掐我干嘛?”
“你刚刚说‘谁来掐我一下’,”沃尔夫一脸莫名,“现在又生气了?太不讲道理了!”
“你们俩等一下,听!听到了么?”
汉斯季默的声音让准备吵架的两人一起安静下来。
“没听到。”沃尔夫坦白的说,“我只听到迫击炮炮弹的声音,呜~砰,呜~砰!除了这个什么都没听到……等一下,现在好像听到了。”
俄国人在唱歌,那歌声仿佛魔鬼的低吟,有时很远有时很近。
“俄国人到底会不会打仗啊?”汉斯季默小声嘀咕,“排着密集的队形,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唱着歌向着敌人的阵地前进,他们以为这是拿破仑时代的战争么?”
“这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詹姆斯霍纳提醒自己的战友。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了。”
沃尔夫皱着眉头:“你说过了吗?”
詹姆斯霍纳和汉斯季默一起看着沃尔夫。
被两人一起盯着的沃尔夫只好耸了耸肩:“好吧,也许你说过了,我没注意听。我光听你要人去掐你了。拿破仑时代的战争,嗯哼,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也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去和他们拼过?”
“我们的步枪,没有上刺刀的卡笋。”汉斯季默提醒道,“正规军平时练过刺杀,我们都是应征入伍的大兵,完全没有受过刺杀训练,格斗训练,只会扣扳机。”
“是啊,这样的我们竟然混进了最精锐的装甲猎兵,太神奇了。”沃尔夫连连点头。
接着这三人都沉浸在对这神奇事情的感叹中,全然不觉连长已经走到他们身后。
“你们三个,上面要把你们三个加入我的连队,我服从命令,但待会打起来之后,别给我添乱子,明白么?”
“说得好像我们在和英国人的战斗中给你们添过乱子一样。”沃尔夫嘀咕了一句。
“是的,你们暂时还没有,但那是因为你们那****运。”脸上瞪了沃尔夫一眼,“而且这三人里,最不靠谱的就是你,你如果想要勋章,就给我老实点,然后闭上你那张该死的嘴!”
“是,连长先生。”
连长盯着沃尔夫看了两秒,这才继续沿着浅战壕向下一组人走去。
沃尔夫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两句,随后把目光投向俄军。
散兵线已经增加到了七道。
德军的迫击炮手似乎陷入了迷惘,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应该跟着地上事先选好的指示物让弹幕随着俄军的散兵线移动,但是现在好像他们只要继续向原来设定的目标开火,就依然能炸到俄军。
以装甲猎兵连的迫击炮火力,根本无法对组成这么多道散兵线的俄军造成足够的杀伤。
“我们难道面对的是一整个师的俄军么?”
沃尔夫说完,汉斯季默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想一整个团肯定有。”
“不是说空军对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么?”沃尔夫继续嘀咕,“我怎么感觉不到这种巨大的伤亡呢?”
“也许没有空军,我们现在面对的俄国人就会多到我们把子弹打完都杀不光。”詹姆斯霍纳还想继续说,远处传来负责测距的德军的声音:
“两百米!”
这时候俄军散兵线中爆发出震天的“乌拉”声,原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整齐步行的俄军士兵在呐喊的同时奔跑起来。
仿佛受到了俄军呐喊的刺激,德军阵线这边也在同一时刻开始射击,枪口的闪光一下子遍布整条防线。
沃尔夫也扣动扳机,他的机枪发出粗壮的射击声,曳光弹勾勒出的射线扫过俄国人的散兵线,当即好几名俄国人倒在地上。
剩下的俄国人还在冲锋,但支持他们冲锋的勇气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紧接着俄国人就全都趴在地上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撤退。
沃尔夫忽然发现,一旦他把枪口转向其他方向,原本被他压制在地上的俄国人就会趁机站起来,往前凶猛的跃进几步,再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