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神庭之内,跟着唐伯虎读书的苏昂差点岔气,想出去,却发现李太白早就醉得狠了,他这个做徒儿的,也不敢僭越着把恩师拽了回来。
而李太白醉眼惺忪,摸摸百里戈代表上造爵位的黑色束冠:“当我儿子?不成,你这沾书就睡着的连人话都听不懂,太笨,当徒儿的干儿子还成。”
瞧瞧,这话说的,被拒绝的百里戈满脸黑紫,但听到‘当徒儿的干儿子时’,豪侠的一双眼就咕噜噜的转,凑笑道:“您的徒儿,是谁来着?”
“当然是苏昂!”
李太白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这个当恩师的就来做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家爱徒苏昂的干儿子了!”
“好咧干爹!”百里戈顺杆子爬。
酒肆的门口处,跟随而来的柳玉环和山鬼莜满脸黑线。
山鬼莜还小声的嘀咕一句:“这孽畜!谁说任侠都很傻的?我看他机灵得很。”
柳玉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苏昂的眼神亮晶晶,水汪汪,星眸微转。
刚才的诗词好美,让她醉醺醺的,不饮而醉。
酒肆的糙汉子们也来贺喜,他们是粗人,只觉得《将进酒》好听,听过也就忘了,苏昂一来,掌柜的都喝得烂醉,也没记忆诗词。
柳玉环不想苏昂的诗词外流,所以在查探了这些后,就带着烂醉的苏昂等人快步离开,但她没有注意到,在角落的粗布幔子后,一个人捂着嘴,强忍着,硬是没有笑出声来。
好诗词!这是煊赫?不对,比煊赫更高!起码是十城共举!
苏呆子竟然这样念了出来?而且是醉酒后作的,很可能没有首次书写!
这人努力的在心里记忆诗词,忽的,粗布幔子被人扯开,秋老三把胸口的腱子肉拍得噼啪响。
“麻辣八字的!陈明你个畜生喝不起乡部的好酒,跑来喝咱们的糙酒还扯上幔子,是看不起老子么?老子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今个不揍你的话,老子就改姓冬!”
“一起揍!还有我!”
“辣块妈妈的,往死里揍!”
“白眼狼的事情老子听说过,苏昂兄,苏昂兄……咦?苏昂兄什么时候走了?不管!老子是他的好兄弟,老子把他的那份一起揍了!”
一群人踉踉跄跄的涌上去,醉汉打人,端的没轻没重。
…………
一盏宫灯的熄灭,能换来恩师的一天帮助,但李太白喝醉回了文豪录,苏昂就重新掌控身体,满脸通红的,被三个干女儿灌醒酒汤。
柳玉环还把他摁在怀里,因为扮的是男儿身,所以在新找来的船家眼里,也没觉得怎么不对。
过了一天后,船只在岸边停下,众人也就下船,而在下船后,还需要往东走六十里路,才能到达陈安县城的区域。
他们加紧赶路,但苏昂还有醉意,就没发现他的神庭内部,本来熄灭的第七盏宫灯噼啪闪烁火苗。
只因为,那六十里外,繁华的陈安县城掀起了一阵躁乱风波……
县令统管衙门,把守森严。
已然不能说是把守森严了,甚至可以说成是门禁森严,在以前,虽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还是让人进的,而如今守门的都是两名十人什长,扬铁槊、跨长刀,就算百人将进去,也得有里面的大人传唤才成。
内堂之内,六盏灯架以斜枝承托三十六盏烛火,然而只点燃了两盏,省得费油。
公孙抚从来不喜欢这样的,他是文杰,喜欢灯火通明,但此时不一样,从东边的奇门郡来了一个人,这人喜欢俭朴,公孙抚就要按照人家的喜好来。
当然,不是那一位爱管闲事,而是人家的身份特殊,能让大王清都礼贤下士的人,就算他曾经是三孤少师,也得摆出一副十分敬仰的态度出来。
更何况,要是那一位的话,他也真的是特别敬仰。
那是一个任侠,却拥有让文杰赞叹的学识;
一个平民,却让吃着瑶国俸禄的将领们全都赧然退避。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来自奇门郡那个多山、地广人稀,但确实是大王清养士的地方,别说少点些灯火,就算让他三天不读书,他也愿意认了。
此时的他,就和文掾朱昴一起留在厅堂,随时等候人家的吩咐。
但三天过去了,对方从未露面。
“不成,我看荷大人也没什么吩咐,我就不等了,我去接徒儿!”公孙抚特别急躁,连‘本令’的称呼都丢掉了。
文掾朱昴站在台下望着县公,他很理解县公的情绪,要是他的话,也会忍不住想要敞开大门,敲锣打鼓的迎接苏昂。
毕竟是自己的徒儿,而且经历险境立功归来,县公大人已经四十六岁了,却只有两个徒儿,而最开始的大徒弟,更是绝不可能传承衣钵的那种了。
所以苏昂除掉黑虎,这样的大功劳,这样风光的时候,身为苏昂的尚师,县公大人想添上一把火,让苏昂得到的好处更多。
也想用镇碑传音,给苏昂多得些众生愿力。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怎么去?镇碑传音那样兴师动众的事情,更不可能去做了。
他拦住公孙抚,摇头道:“大王好不容易请了荷大人出山,咱们做下官的,必须在这里等着,不然有失礼数。上官大人,你可不要一时冲动。”
“但不帮一把手,我枉为徒儿的尚师。”
“简单,杀黑虎这么大的事情,苏家子早晚能得到起码半县的众生愿力,但您想想啊,您出面的话,最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