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昂手里拿着长长的烟杆,带着哀愁抽上一口,脚底也弥漫着黄沙,汹涌着,把他不断的往前推进。
速度很快,飞快的越过了慕容白的车驾,进入了王城的甬道之中。
“出口成章?苏家子还是个秀才啊。”
“要是诗词也就罢了,以苏家子的天资禀赋,能在举人前使用出口成章不算意外,但只是俚语小调就能勾连天地才气,这……有些惊人了。”
“等等,他在王城里抽旱烟?还有他背上是什么,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是酒坛。”
在王城里抽旱烟、喝酒,这些都是大不敬的事情,但苏家子的话就没什么了,人家可是大王清的小师弟。
但是苏昂这么做,分明在打某人的脸呢。
瞧瞧,我早就看透了,你在利用赵辛对付我。
但我不舍得杀害往日的同袍,我很忧愁,我要抽旱烟,我要喝酒。
唉,我忧愁啊。
因为你这老不死不要脸的卑鄙手段,我这个晚辈后生,很忧伤……
官员们忍不住看向慕容白的车驾,发现慕容白已经掀开了车帘,一张老脸青黑一片。
…………
赵辛再也忍不住,眼睛沁出泪水。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人生里有些事情,不是用对错可以计算的。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他狠狠的道。
很快到达议事殿堂的门口,赵辛看见苏昂卸下佩剑,递给了门口的内吏。
送上佩剑时,苏昂回头看了一眼赵辛,微微一笑道:“人心,情谊,就在此时。”
说着,苏昂把鸳鸯蝴蝶剑拔出剑鞘,饱饮美酒后,往剑身上喷了一口,随后大步走进殿门,手一扬,把剩下的半坛子美酒丢向了身后。
赵辛把酒坛子接住,想喝,却不敢喝。
他把酒坛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面对内吏捧着的鸳鸯蝴蝶剑,慢慢的跪了下去。
“对或错,我没的选择!”
嘭!
他狠狠的叩了个响头。
他的身后,慕容白得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