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郡城镇碑所在的地方,自然会有重兵把守,但男子在这儿,就没有任何沉星郡城的兵马有胆子靠近了。
沉星郡就算是南荒边境呢,沉星郡的人就算再桀骜不驯呢,人家也是大王清。
而大王清,是这瑶国的四境之主!
听到大王清的问话,镇碑下站着的中年男子抬起头,长髯飘逸显得特别雅致,不是苏昂的尚师公孙抚还能有谁?
公孙抚的衣着变了,是京官里也很威风的大红袍,而不是区区县公的黑色宽袍,头顶代表第十级爵左庶长的黑玉束冠,也换成了代表第十一级爵的黑玉红标束冠。
“启禀大王,”
公孙抚愁眉苦脸的道:“您就放过子昂吧,他虽然也是老臣的徒儿,但年岁还小,实力也不足,您把他弄成都游缴老臣就很担心了,要是做官……呵呵。”
公孙抚干笑了两声。
他比大王清了解苏昂多了,他这个徒儿呢,向来不喜欢布局破局,而是喜欢摧拉枯朽的摧毁敌人,这点符合‘大王之虎狼’的要求,但再给苏昂压担子的话,他怕苏昂做出太凶狠的事情出来啊。
呐,你找我麻烦,干掉你;
呐,我看你不惯,干掉你。
这样的作风属于虎狼之风,符合大王清的要求了,但苏昂可不会差别对待啊,要是对着同僚这样做的话,可是触犯了官场的大忌讳呢。
就好像他吧,明明失势了那么久,本身的实力也不高,就没见哪个政见不同的强者出来灭他。
其中固然有大王清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官员们都爱惜自己呢。
地位越高,越不想找麻烦;
地位越高,越怕死。
政见之争不要人命,这一点,几乎已经成为了瑶国官场最不可动摇的潜规则呢。
可这一点,他的好徒儿最不在乎;
更可怕的是,苏昂的职位提升太快了,实力匹配不上自己的职位,真个杀起来的话,很有可能被别人杀死。
所以,公孙抚就没想过在职位的方面上帮助苏昂……
“也对。”
大王清偏头想了想,“孤这个师弟确实不需要孤的帮扶,那么孤,也用不着给他什么考验了,省得尚师大人您说孤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好了,随孤回京吧,孤还有事情需要请教尚师大人,这天下,孤还想分润一番。”
“啥?”公孙抚吓坏了。
还要分润天下啊?刚刚经历了打败,足足少了三万多精兵悍将,大王凭什么还要想着征战天下呢?
公孙抚想不明白,但仍然微微点头,跟在了大王清的身后。
他们一动,周围竟然凭空出现了数十人,附近一片空荡,连个遮掩的地方都没有,可这数十人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仿佛从虚空里冒出来似的。
“起驾回京。”一个黑石甲士轻声道。
“灭杀一路不法之徒。”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文杰低声命令。
同时,脸上刺绘走兽的方士统领诡秘道:“国库空虚,是时候杀猪了。”
这些人里,有精铁甲甲士七人、青铜甲甲士七人、黑石甲甲士七人,外加白、青、黑三色长袍文杰各七人,另有黑布裹身,从脖子到脸上满是走兽、虫、鱼刺绘的方士各七人……
其中大部分跟随着大王清和公孙抚,
然而有甲士一名、文杰一名,以及方士一名加快了脚步,要扫荡回京的归途。
……
再说苏昂那边,已经开始处理政务。
军务还没什么,无非是士卒们的衣食住行,此时他的麾下只有一百零九名士卒,只需要处理营地、演武场,以及士卒们的衣物和粮食就够了。
营地已经安排妥当,也是新建成的,就在归平乡南门的边缘,附近有演武场,以及放置备用军械的库房。
这时候,归平乡的民居已经建起来了不少,南北两门的两侧,高八丈的哨塔也已经立起来了,苏昂带人看过自己的眼馋很久的演武场,就下令道:“罗生、赵二六,你们各自带领一什接管乡门防务,至于乡监门……”
苏昂瞧了眼低眉顺眼跟着的那些吏员,对乡监门李恪道:“你就先休息吧,等一切安置妥当,再把乡监门的职司交还给你。”
李恪自然点头,他也明白现在的乡门,已经不是他带着四名守门乡卒就能把守的了。
他初来乍到,一来不知道附近的鬼灵精怪到底有什么本事,二来万一,当然,只是万一,如果大户豪强想要对都游缴大人不利,不管是刺杀还是强攻,都不是他能够处理过来的。
卸下乡监门的职务,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苏昂又颁布了一些政令:
“开垦土地的事情暂时停止,除军卒以外,归平乡一应迁移而来的百姓以及众吏员所属,不得擅自离开乡部,更不可到处闲逛,另执行宵禁,军伍三拨十八鼓响后,所有人等不可出门!”
“诺!”
不爱笑抱拳接令,哭丧的脸转动了一下,冰冷的眼神刺得众吏员以及吏员们的下属脸上发疼,他略微抬手,麾下的两位什长就带人上马离开,去给百姓传达苏昂的政令。
其后,苏昂目视众人,厉声道:“本将已经查看过归平乡的田地,以及迁移而来的百姓们先前拥有的田地,这田地划分本将会自行处置,等一切安稳,尔等照律执行就是。天地乃是百姓的根本,本将不允许有任何人在这上面打主意,一旦发现收受贿赂、更改地标者,本将不行律法,只循军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