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员外,我们敬重你是个大善人,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带着你的女儿离开此地。”
许员外与他的女儿不为所动,就那样矗立在无风的身后,似乎这是他们所能做的最后一份力量,哪怕狂风暴雨,我们依然为你守着身后……
风轻轻滑过,为这凄凉的街道增添了一份炎凉,百姓躲紧锁家门,躲在家中凝望着这一幕,低头不语,背转过身。
烈日灼灼,人心严寒,这世间万物的命有谁知道呢?
一声长啸震天穹,是何人举刀前来?
原来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人,他肩扛三尺大刀,手托一坛女儿红,脚步踉踉跄跄,眼角不知是酒水还是泪水滑落。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声声凄凄,冷冷凉凉。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百姓纷纷打开窗门一探,
“竟然是他,张馆主!!!”
“想不到今日我张见天终于能大仇得报了,”酒坛一甩,一声碎响,托着大刀来到蒋门神面前。
望着此人的面貌,蒋门神瞳仁一阵放大,眼神露着惧怕,他认的此人。
“当日你毁我小女清白,逼我小女悬梁自尽,打瞎我一只眼,废我毕生武功,你可~曾记得!!!”一声惊天动地的质问,让人心神不禁一颤。
蒋门神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记得,我张见天还记得,深仇大恨原以为此生不能得报,可今日老天有眼,”
转身大刀指着前来的五人,目光凛冽,借着酒气一声呵斥,
“今日谁敢动我恩人,先从我尸体上跨过。”
魁梧的身影就那样一动不动促立在许员外父女两身前。
五人望着张馆主身上气势凌人,也知晓张馆主的事,更知晓张馆主是练武出身,虽然一身武功尽废,可五人只是寻常之人,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见天,当年我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才饶你一命,你别忘恩负义。”蒋门神状若癫狂,大声道。
张见天冷眼一笑,见五人不敢轻举妄动,瞬时抬刀一斩,竟斩断了蒋门神双手,没有双手阻挡,刹那竹竿上的内气更是击在蒋门神胸口,穿透而出,出现一个血洞。
空中喷溅出一片血雨,蒋门神霎时飞出三尺,地上拖着三尺长血线,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神恐惧的盯着张见天,嘴里不停地道,
“你们不能杀我,我哥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见张见天毫不犹豫的就出手了,那五人也是惊呆了,相继对望一眼悄悄离去……
张见天一口吐沫吐在蒋门神脸上,不屑一顾的道,
“来啊,我张见天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生只为报的大仇雪恨,如今大仇得报,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无风被突如其来的气力散开,脸上震的一片苍白,撑着竹竿缓缓站直着身子,身后的许员外女儿见状,急忙上前搀扶,芊芊细指带着温凉搭在无风手上,让无风一时手一缩,握着竹竿的手一松就要瘫倒在地,只见一双温凉的手出现在背后轻轻的扶起。
站直了身子,无风低头淡声一句,
“多谢。”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哥会帮我报仇的,”
张见天举刀向天,脸上露着哭笑,眼眶涌动,见蒋门神吓破了胆,大刀轰然落下,一抹血光撒在地上……
刀哐当一声响,张见天腿脚一软,端坐在地,双目溃散,此生,活着的意义都随着那一刀逝去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呆若木鸡……
无风捂着胸口咳嗽了几下,撑着竹竿慢慢上前,身后紧跟着许员外的女儿就要搀扶他,却被无风示意不用。
“阁下为何这般沮丧,大仇得报不应庆祝一番?”
张见天抬头看了无风一眼,木呐着道,
“我张见天武功尽废,已是惑立之年,能报的此大仇也多亏恩人相助,否则此生遗憾终身,如今大仇得报,我也无活下去的意义。”说着,对着无风双膝一跪,连磕三个响头。
无风还来不及伸手阻拦,见其身上散着死气,一时连叹三声,
“张馆主,人生在世活的是一口气,既然你这口气顺畅了,可你更应该好好活下去。”
“多谢恩人劝告,我张见天已无意义在活下去。”
“张馆主,你这一生可曾离开过江河镇?”
“并无。”
“那你为什么不曾离开?”
“家在此地。”
“如今你大仇得报,为何不去看一看外面的天地?”
说到这,无风凝视着张见天,以一种前辈的语气询问着这番话。
张见天目光闪烁,心中更是有些跃动,
“外面天地虽然广阔,但却敌不过江河镇。”
无风抬头慢慢的望着远方,一字一句道,
“你不曾踏过,怎知你的遗憾?
你不曾走过,怎知你敌不过?
你不曾看过,怎知天地广阔?
你不曾去过,怎知修命已身?”
四句反问,让张见天眼睛越明亮,眼神中更是多了份生气,特别是最后修命两个字,让他抬头注视着无风失声道。
“你是说……?”
也不待他说完,无风慢慢的点了点头。
张见天独眼一眨,起身对着无风一拜,
“多谢恩人!!!”
望着张见天提着刀向着江河镇远去,无风嘴角上扬,却忽然两眼黑,昏倒了过去,在倒下的过程中,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