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能体谅,她有心劝郑夫人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又想起上一世她对孟母可谓做小伏低,各种忍气吞声,但孟母还是各种不满意,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好在这一世,楚啟给她一个简单温馨的家庭,平郡王妃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疼,上面没有公婆,连请安都不用,下头服侍的不听话了,还不等她皱眉头,楚啟就已经先发落一番。
说起来,她也不是很会处理婆媳关系,想劝说也帮不上忙。
袁夫人许是看出静和的为难之色,便对郑夫人道:“好了好了,快收收泪,英国公夫人好心来瞧你,瞧你说了这些话,不是叫夫人为难么。俗话说百事孝为先,郑老太太是郑大人嫡亲的娘,英国公夫人再想帮忙,还能为了你为难郑老太太不成。”
郑夫人就有些不安起来,惴惴地对静和道:“夫人见谅,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怎得,就说起这些来。”
袁夫人少不得也帮着郑夫人打个圆场,“她平日里话少,只是见了夫人话多起来,想来也是看夫人亲和的缘故。”
静和点头道:“不妨事,总闷在心里容易生病,说出来就好多了,夫人在一处本就是说说体几话的,你若无事,就去府上说话,我泡了好茶招待你。”
郑夫人诚惶诚恐,袁夫人也露出些欣慰之色,静和落在眼里,便知袁夫人定然没少给郑夫人出主意,只是每家的情况都不大一样,郑大人没有袁大人拎的清又圆滑,想来也不能解决郑夫人的问题。
略坐了会儿,静和便告了辞,郑夫人要起身相送,静和却让她留在了厢房门口,自与袁夫人一道去外院坐车。
谁知刚到了家,便见锦心兴冲冲地过来禀报,“夫人,您猜,奴婢有什么好消息?”
静和还想着郑夫人的事,闻言一愣,片刻便反应过来,道:“是不是念莪回京了?”
锦心连连点头,说道:“隋大姑奶奶今儿上午才到,便遣人递了信儿过来,说是请您去菊悦楼说话,奴婢想着您去赴宴,最迟中午便回来了,便没打发人去报信,就在二门上等着您回来呢。”
静和欢喜道:“我不知她回来了,还去了一趟郑夫人那里,”说着又吩咐车夫别急着卸车,重新上车,去菊悦楼。”
只是念莪这丫头,为何去菊悦楼没有直接来英国公府呢,静和一想就明白了,念莪定然是知道隋家大奶奶上回惹出的事,怕外人非议,益膳斋又人满为患,才约在了菊悦楼。
也不知这丫头等急了没有,静和想着吩咐车夫快些赶路。
那车夫原是在军中养马的,对驭马驾车那是驾轻就熟,没过多会儿,已到了菊悦楼后门,酒楼的伙计帮着开了门让马车进去。
锦心又拿了帷帽为静和戴好,才扶着她上了二楼。
随念莪正拿着糕点哄着两个儿子,大的才三岁,小的两岁多,正是团团玉雪可爱的时候,静和笑着道:“我来迟了,让隋大小姐久候了。”
随念莪闻言便站起身来,数年不见,两个好姐妹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念莪又将两个孩子推到静和面前,说道:“这是老大和老二,最小的太小,我大嫂怎么都不答应,留在四川了。”
静和来的匆忙,忘了准备见面礼,再给两个孩子荷包之外,又解下腰上的一对玉环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只。
“我出了趟门,急急赶过来,”他笑着听两个孩子叫姨母,又对随念莪道:“忘了把正哥儿和镇哥儿带过来了,改日你再见罢。”
念莪便将见面礼给了锦心,静和说道:“这见面礼还是你这个当姨母的亲手给他们好了。”
念莪白了她一眼,说道:“我不会再准备啊,真是。”
静和被她抢白,只气恼地锤了她一下,“我这不是好心为你存养老本么!”
说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念莪叫乳母带了孩子下去,姐妹两个坐在一处说话。
“当初我之所以同意嫁去四川,一则是为着他待我好,十数年如一日,另一则,也是暗地里打听了,大哥这一代振兴家业,大嫂是唐门掌门的嫡次女,为人干练有担当,二嫂呢,娘家是做海运生意的,是当年二哥去东南做生意时认识的,如今和二哥常年居于福建,涵海年纪最小,大嫂又一直没有子嗣,多年来一直长嫂如母,我嫁过去,彼此矛盾便会少很多,他们在江湖上有唐门的面子,做生意又有二哥做帮衬,涵海也不是胡为的人,”念莪悠悠说着,想起当初她们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如今却都为人母,顿时一番感慨。
想起被婆媳关系困扰的郑夫人,静和大为认同,碰上不投契的婆婆,日子是真心难熬。
“你大嫂莫非是”静和想起念莪说她大嫂多年无子嗣的事,忍不住猜测道。
念莪轻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大嫂年少时试毒,损了身子,大哥与大嫂伉俪情深,不愿纳妾,原想在族里挑一个过继了承欢膝下,可又怕那过继之子贪图家业,才迟迟没有过继,如今我与相公连生下三子,族里的人也就没什么好说了,我想着,大嫂待我好,怎么也要从这三个里挑一个出来过继给大哥大嫂,也让大嫂体会一次被叫娘的感觉。”
个个儿都是亲生的儿子,即便是知道过继给疼爱自己的大嫂,为娘的又岂会舍得,不过有这一层关系,念莪在云家的地位只会更巩固,即便幸福如念莪,也要如此费力周全,她不由庆幸平郡王妃有儿有孙,楚啟又认定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