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宋昀说的津津有味,“我来时经过益膳斋,特意借着买点心进去打听了下,听说薛大公子还坐在那里不肯走呢,我还在那里碰到了你们府上的郑管事,说是去赔那些打坏的物件,我这才敢相信,这等争风吃醋拳脚相向的事当真是你老兄做出来的。”
楚啟闻言也不理他,扬声唤纪墨进来,吩咐道:“你去找到郑总管,同他说一声,不必照价赔补,只留下银子便是,若是益膳斋的人不肯留,那就先回来,不要在那里给人添麻烦!”
纪墨抱拳领命去了,宋昀方才笑道:“哥哥如此为徐三姑娘周全考虑,这般怜香惜玉,倒真叫我刮目相看了,”又笑嘻嘻问,“听闻那徐三姑娘生的很是漂亮,莫非让瑾大哥你动了心?”
“你别瞎说,”楚啟面上微微有些烫,起身将手中的兵刃归回兵器架上,又道:“你知道徐三姑娘是谁?”
宋昀觉得这句话十分好笑,“徐三姑娘还能是谁?自然是徐三姑娘,难道还有特殊身份不成……”他说着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将手中折扇在掌心一击,大声问:“莫非是她!!”
楚啟点了点头,面上流露出难得的温柔笑容来,声音悠沉如老酒:“就是她,”就是那日他去姐姐平郡王妃赴寿宴时那从天而降的娇娃,就是那牵动他心肠令他苦苦寻求,却求之不得之人。
“不对啊,那日我装扮成尼姑去瞧了,那堆人里并没有‘从天而降’那位姑娘啊,”宋昀一脸奇怪,他拧着眉毛思索着,半晌恍然道:“我知道了,定然是那会子徐三姑娘去了别处!那些人又多,我忽略了……”
他又自顾自开始推理徐三姑娘就是那天将美人的可能性,“我曾听若琳说过,徐家三房面和心不和,内斗严重的很,徐家三姑娘被自家人算计锁在那柴房里极有可能。
若琳还说姚大姑娘原本与徐三姑娘感情很好,只是因姚大姑娘抢了徐三姑娘外祖母看中的隋子峰,二人才不欢而散。姚大姑娘与隋子峰是在施药时结识的,那时候姚大姑娘与隋子峰还未曾结识,也就说明姚玲儿与徐三姑娘感情还很好,走在一处叫若琳认错了人也是极可能的。
综上推论,若琳错认了那日柴房里的人是姚大姑娘,其实那人是徐三姑娘,所以才出了这等乌龙事,不然大哥你早迎娶到徐三姑娘过门了!”
“大约应是如此,”楚啟早将这些关节理顺了,他点了下头,说道:“后来有同袍约我去益膳斋喝茶,我曾见过一间十分中意的雅间,后来得知那雅间是益膳斋的东家为自己准备的,我便将那位东家引为知己,恨不能一见倾谈。”
宋昀听到这里忍不住出言打断,“听说益膳斋就是徐家的生意,难道那东家就是徐三姑娘?”
“正是她,”楚啟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可随之又寂灭下去,苦笑着说道:“我费了些功夫打听出来,便请姐姐替我去提亲,姐姐原本也颇为喜欢徐三姑娘,可又怕坊间传闻是真,才去试一试徐家的口风,谁知徐家老太太也承认徐三姑娘正在与薛公子议亲事。”
宋昀连忙道:“议亲又怎样?又不是定了亲,即便是定亲只要没过门都有的说道,况且这位徐三姑娘既是大哥你的知己,又是你一见倾心的仙女,这样多的缘分,你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找个合心意的妻子,怎能轻易放过?况且那个薛湜十足的纨绔,性子又别扭,话也不会说,不讨喜的很,这京中的贵族公子就没有几个喜欢他的。若把三姑娘让给他,就等于把好好地姑娘往火坑里推?”
“虽说是这样!”楚啟想起自己跟踪薛湜那几日,确实证实了这家伙没出息、又爱胡来,他面上不由生出些憾色。
宋昀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有些急恼,一把打开扇子扇着风,劝说道:“让瑾大哥,你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都不曾犹豫半分,怎么如今倒举棋不定了?不如大大方方地托了官媒上门提亲,大不了咱们去把嫂子抢过来!”
“你万万不可胡来!”楚啟连忙道:“莫要难为她。”想她置身尔虞我诈的侯府,父母兄弟又不得力,必然是举步维艰,他怎么也不能给她再添烦扰才是。
贵族家的fēng_liú韵事向来是京城中茶余饭后最青睐的谈资,况且这事涉及安庆侯府徐三姑娘,薛尚书府大公子还有一位军功赫赫的英国公。
可想这个消息的火爆程度,什么尚书公子与大将军大打出手为红颜,什么侯府小姐脚踩两只船,好的坏的都有,更有些落第不得志的举子闲来‘二龙抢珠记’流传最盛,是茶楼酒肆的网红。
薛湜听说之后,去茶楼揪住那白胡子说书老头,高声喝道:“小爷就是吏部尚书薛家大公子薛湜,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是我一直钦慕徐三姑娘,趁她去上香时对她一见倾心,再三追求纠缠,徐三姑娘并无什么错处!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胆敢再侮辱徐三姑娘,有一个算一个,”
说着举起拳头啪一声打在桌子上,那桌子应声而碎,震慑效果还是不错的,听说那说书匠当场吓尿了……
薛大公子拎着拳头打了一圈,话锋全都转了,说是薛大公子单相思钦慕徐三姑娘,而徐三姑娘不肯违背礼节私下相会,薛大公子才去益膳斋纠缠,英国公则是没有弄清楚情况出手相助(薛湜原话:吃饱了撑的)云云,众人这才相信英国公是路见不平,受了池鱼之灾。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