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是个善于思考的人,事情过后,她总要分析一下前因后果。
云裳坐在柜台后面,手托着包子脸,皱着眉道:“首先,这个老鬼,是刚刚到咱们阴阳路的,以前我没有见过他,更没有听说这样一个有些变态的鬼。”
小黑叽喳道:“是啊,这条街上的麻雀也是这么说的,老头儿是昨天才来到这里的。”
寒子枭看了一眼小黑,这小八哥说话头头是道,怎么听着都不比人的智商低,这到底是只什么鸟?原来自认为它是只八哥,现在看上去又不太像了,这肯定是只有故事的鸟。
云裳听了小黑的话,点了点头:“是啊,寒子枭一来,这老鬼就跟来了,看来是有些渊缘的。”
寒子枭一听这话,头都有点儿大了,本来还指着云裳是房东,他只是个房客,房子里闹鬼,房东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有这个把柄握在手里,会少受云裳点儿气,可现在看来,云裳想把这脏水往自己身上泼,那可不行。
寒子枭从沙发里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满道:“云……裳。”云包子这个称呼差点儿又脱口而出,寒子枭可不想刚刚缓和的关系变得再冷下来,急忙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我一来,这老鬼就跟来了,分明是早就潜伏在你这店里,说不定是你以前的仇人,干不过你,就吓你的房客,把我吓跑了,你损失可就大了。我是个纯粹的受害者,你可不能随便推卸责任。”
云裳白了寒子枭一眼,心说谁要推卸责任了,只不过想把事情搞搞清楚,不打无准备之仗嘛,不过云裳也不敢把话说出来,万一真相和寒子枭说的一样呢,这时候结论下早了,最后啪啪打脸。
云裳也不和寒子枭争辩,站起身,顺手推开一扇窗户,向外面招了招手,几只纸人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寒子枭看着这些活蹦乱跳,嘴里还叽叽喳喳说着火星文的纸人,一脸的不可置信,没想到云裳这丫头有这么大的本事,连纸人都给弄活了。
云裳的这些手段,似乎并不忌讳被寒子枭看到,伸手捏了几个纸人放在手心里,食指上抹了点朱砂,每个纸人的唇上点了一下,然后道:“说,都打听到什么了?”
“我去了茶楼,遇到几个老先生,是那个死鬼生前的好友,他死了没几天,是个新鬼!”一个纸人抢着说着,声音嗲嗲的,像动画片里的小黄人。
云裳用食指抚着纸人的脑袋:“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一身新鬼的骚味,还戾气冲天的,看上去受了些委屈。”
寒子枭有些纳闷,不由自主地插嘴道:“新鬼有骚味,那老鬼呢?”
云裳悠悠道:“老鬼越来越臭,超过三年还没投生的鬼,身上的味道比下水道还冲。”
寒子枭觉得自己一直是小看云裳了,没想到她是个这么有本事的人,还有那只小黑八哥,看上去简直成精了,这阴阳路杂货铺还真是不太寻常。
纸人急着抢功,一个个在云裳手里跳着发言,推推桑桑的,特别可爱。
其中一个抢着说道:“我说我说,我去了ktv,遇到几个青年人,他们正在谈论这老头的死,他可不是正常死亡的,据说死于车祸,开车的是个大少爷,开了个二百多万的宾利,这家伙牛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头正过马路呢,被活生生地撞死了,也不知道这大少爷当时带没带着脑子。”
寒子枭听到这里,吓了一跳,好家伙,这事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开宾利撞死老头……怪不得昨天看着老鬼面熟,赶情是自己刚刚撞死的倒霉老头子。
寒子枭默默地抬起了屁股,想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还没起来,就听云裳说:“寒先生,天还早着呢,你急什么?”
寒子枭害怕云裳看出倪端,讪讪地笑到:“不急不急,就是想抽根烟,不能让美女和美鸟吸二手烟,我去自己房间。”
云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啊!那也好,说不定昨天老鬼没得手,正在楼上等着呢,你去吧。”
寒子枭愣了愣,最终还是没离开沙发,心里非常郁闷,难道云裳察觉到了什么,已经怀疑自己了吗?寒子枭硬着头皮留下来,听听包打听小纸人还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一个小纸人跳了半天,一直没轮到它说话,这会儿委屈得有点想哭,云裳伸手指把它从一堆纸人中捏出来:“你说!”
小纸人结结巴巴道:“我去了,去了厕所……”
小纸人一片哄笑,“瞧它去那地方,你咋不上天,还去了厕所,你是喜欢那里的味道啊,还是喜欢吃里面的东西?”
被嘲笑的小纸人急得抓耳挠腮,又吵不过其他纸人,要不是因为它是纸剪的,肯定满脸通红。
云裳冲着其他纸人吹了一口气,一瞬间,那些小东西全都安静下来。
结巴纸人见没人再插嘴,立刻来了精神,接着说到:“我听几个女生说……”
寒子枭瞪起眼睛道:“听你说话声音是个男的,你竟然去了女厕所!”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说走了嘴的小纸人一脸懵,慌乱地不知所措。
云裳脸色暗了下来,显然不高兴了,勉强道:“算了,去也去了,还是把你听到的消息告诉我们吧。”
小纸人结巴得更厉害了:“我我我……听听听……我听说,老头死后,他的家里人发了笔大财。”
寒子枭撇了撇嘴:“哼,还不是讹了一大笔钱,二百万啊,我得收多少年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