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枭正纳闷云裳说的是什么,到底什么来了,门口的风铃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店门开了。
八哥小黑一向很敬业,它冲着门口大声致辞:“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寒子枭赶紧看过去,就见门外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男人四十多岁,西装革履,夹着纯皮的手包,带着名牌腕表,那架势和寒子枭刚来的时候有得一拼。
女人看上去比男人要大上几岁,脸上带着化妆品无法掩盖的苍白憔悴,眼神怯怯的,站在那里左顾右盼,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寒子枭的身上。
寒子枭立刻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个女人的目光有点儿怪异,看上去柔软得不象话,带着楚楚的可怜,可打在寒子枭的身上,却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冷,象一把让人感觉不到刀锋的利刃,表面上却没有一丁点儿杀伤力。女人幽深的眼眸藏在层层浓雾间,隐去了所有的凌厉。
男人倒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站在地中央,四下里打量着小小的杂货铺,看到柜台里站着的云裳,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先生、女士,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云裳那张包子脸太突兀,男人眼神里不由自主带上了些不耐。
“你就是云裳?”
云裳点了点头:“不错,还是那句话,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男人站在那里,态度格外傲慢:“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的,其实我什么需要都没有,是我老婆……”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
老婆?这女人看上去比男的要大上个五六岁的样子,他们进来的时候,寒子枭想过他们是同事,想过他们是姐弟,唯独没觉得这两个人是夫妻。
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云裳表现得有见识一些,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年龄差距有什么惊讶,很平静地转头看着女人:“女士,请问您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
女人小心亦亦地走到了云裳面前:“姑娘,咱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说吗?”
寒子枭不以为然,还有什么地方比阴阳路杂货铺更安静?连人带鸟才五个喘气的,就连晨晨洗衣店,到了这个时候都客来客往,云裳已经把门店经营成了这个样子,刚才劝她,这丫头还油盐不进的犟。
云裳微微一笑,点头道:“女士,要不我们上二楼聊吧。”
女人仍然是一副极为谨慎的样子,看了男人一眼,跟在云裳身后上楼了。
楼下只剩下两个大男人,寒子枭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支递给男人,伸手指了指沙发:“坐吧。”
会抽烟的男人就这点好,就算是初次谋面,就算是互相没话可说,递一根烟,立刻就近乎不少,烟也算是男人间套近乎拉关系的神器吧。
果然,中年男人接过了烟,冷淡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和寒子枭一起坐进沙发。
“大哥,怎么称呼您?”寒子枭打着火机递了过去。
“李永斌,做酒店生意的。”男人伸头就着寒子枭的火机点燃了香烟,含含糊糊地回答了寒子枭的问话。
寒子枭舒服地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悠悠然地喷向八哥,小黑在烟雾中强烈地咳嗽着:“作孽啊,你个臭小子不要喂我二手烟。”
没想到小黑说话头头是道,男人立刻来了兴趣,指着小黑道:“这鸟不错,说话口齿清晰,交它说话怕是费了不少功夫。”
寒子枭不知道小八哥是如何学会说话的,在他的印象中,这么聪明的鸟儿,天生就是应该会说话的,但他还是很谦虚地说道:“一只笨鸟而已。”
小黑一个踉跄,差点儿从筷子上掉下来,这小子什么毛病,客人夸你家鸟,你还装得二五八万似的,想到这里小黑有点儿失神,自己什么时候把这小子当成主人了?还想着自己是他家的鸟。
寒子枭把话题扯向男子来这里的目的:“大哥,您爱人看上去挺苍白的,她最近身体不大好吧。”
男人声音低沉道:“你是想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是这样,我一直在怀疑,我老婆好象被人换掉了。”
“啥?”寒子枭被这种说法吓了一跳,“你老婆是双胞胎?”
在寒子枭的认知范围,只有双胞胎才敢拿着换来换去,记得他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一对双胞胎兄弟,每次去吃自助餐都是先进去一个吃饱,找个借口出来换另一个进去再吃,要不是后来无意中被饭店老板发现了,这哥俩能这么一直吃下去。
男人摇了摇头:“不是,我老婆是独生女。”
寒子枭弄不懂了,老婆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被换来换去?
男人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啊,没什么本事,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好老婆,让自己有一个很有本事的岳父。我岳父开了个规模挺大的酒店,经营得不错,我一直是岳父的助手。三年前,岳父称自己年纪大了,想退休了,于是我和老婆从岳父手中接过了酒店的管理权,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发现我老婆好象是被人换掉了。”
寒子枭听得云里雾里,又递了一根烟过去,男人猛吸了几口,把事情继续说了下去:“最初,我只是觉得老婆比以前温柔了。”
寒子枭笑了:“温柔了不是挺好的,男人嘛,谁喜欢强势的女人。”
男人轻声笑了笑:“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到后来,我就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儿了。”
寒子枭仔细地倾听着,没有再打断男人的话。
“我们家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