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聂世成与张毅和众家统领刚刚商议完毕,正要散去各自安排军务。
这是赵士晓匆匆走了进来,说道:“军门大人,老中堂复电已经过来了。”
聂世成一愣,心道,怎么如此快速,即便电报速度再快。那军国大事还是需要朝议的,就现在大清的那些所谓清流、后党、帝党的官司且有的打呢?怎么这次速度如此之快?难道朝廷已经统一了意见?可即使朝廷统一了意见,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啊,起码也要等到明天,才应该有结果。
聂世成心中纳罕,从赵士晓手中接过电报,展开观看,眉头随着阅览紧紧皱在一起。
众人看军门大人神情凝重,知道朝廷中的情况有些不妙,老中堂那里面临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
厉刚问道:“军门,怎么了?可是朝中又出了什么变故?”
聂世成叹口气,说道:“中堂大人复电,说暂时由我统率朝鲜战事,左宝贵、卫汝贵、丰升阿三部人马一万两千余人已经渡过鸭绿江,正在向平壤逼近,四五天之内,肯定可以抵达开城,教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到援军到来。如今朝局纷乱,中堂大人也是举步维艰,他来电询问我们的意见,看看有何良谋,可以解当前之困局?”
眼下诸人虽皆是行伍出身,于军事谋略尚算精熟,但毕竟仅仅只是一营的管带,论到对整个战局的把握,推究战略,如何能行。众人纷纷低头不语,一片叹息。
聂世成看着众人,心中无奈,老中堂来电让自己问计于张毅,看来老中堂目前也是焦头烂额,难以自拔,谁让自己把大话扔出去了,将张毅吹得天花乱坠,这要是张毅说不出点头绪来,自己可就成了淮军一系的笑柄了。
聂世成无奈问道:“张毅,这里没有外人,这些个管带们带兵打仗倒是一把好手,可是论到对两国战局的把握,连我都是一个半吊子,何况他们?你看看,有什么计议,回复中堂大人。”
张毅心中暗笑,说道:“军门,你且将电报给属下一阅。只是老山营出兵片刻不得耽搁,还是先请唐管带带领老山营先行出城,在开城西南的帽儿山驻扎,准备防御工事,这里事毕,我在骑快马赶去汇合,布置堑壕工事。”
聂世成点点头,叫亲卫下去传令。
张毅看罢电报,心中也是苦笑,如今大战一触即发,整个朝廷丝毫准备没有,如何能够克敌制胜。
张毅沉思片刻,摇摇头,说道:“如今时局混乱,朝廷军备松弛,海防荒废,非短期内可以根治。我也只能简单说一说,其他的毕竟我只是一营管带,做不得主的。”
聂世成苦笑道:“张毅,即便是治标之策也可以啊,又不是让你出马指挥,只是先让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韬略可行。现在中堂大人愁断肝肠,也难有办法。如果左文襄公在世的话,虽然两人偶尔意见不合,但是大是大非上,两个人竭诚合作,可以稳定住朝局,如今左文襄公仙逝多年,中堂大人独立难支啊。”
张毅脸色阴沉,缓缓说道:“首先,中堂大人通过海陆运送援军一事,必须要再三谨慎,我国如今布有大量的日本密探,情报随时都会传到日本军方,难于防范,提醒中堂大人下令水师,随时保持战备状态,以便可以随时应对日军在海上偷袭。第二,让中堂大人抓紧时间调整海军人员配置,对于那些贪生怕死,毫无斗志的军官尽量调走,选贤任能,保证我们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力,类似叶志超这样的尸位素餐之辈,只会影响战局进展,没有丝毫益处。我闻听海军刘步蟾、邓世昌、林永升等皆是一代豪杰,忠勇报国之辈,切切要善用人才,裁汰庸才。第三,立足决战于境外,日军凶残无道,比之西洋各国尤甚十倍,一旦入境,将给关外三省带来巨大灾难。第四、可以派出精锐水师在日本海与黄海游弋,伺机袭击日军的运兵船,扰乱其战争部署。第五、在旅顺、烟台、天津等海防要塞,加紧部署,加强戒备,以应对日军从海上发起的进攻。第六、朝鲜战局贵在事权专一,请中堂大人选一名望素重的宿将统领朝鲜战事,众志成城,方有希望击溃日军,如果政令不畅,各部拥兵自重,那即便兵力倍于日本,只怕也难以取胜。第七、日本海军实力强横,建议将大清北洋、福建、广东、南洋四大水师主力全部调入黄海,以期与日军决一上下,增加我军胜算;……
张毅滔滔不绝,一口气说出了十几条建议,身边的书记官笔不点顿,快速的记录着。聂士成听完,心中大喜,说道:“好,好,张毅,你果真大材,中堂大人看过电文,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以后你的道路将是一片坦途!”
张毅连番逊谢,说道:“大人,您一定要多多提醒中堂大人,千万注意海军的整备,如今海军荒废日久,士兵素质下降,士气低下,如果不严加整顿,恐怕,我北洋海军在海上与日交锋,将会一战而墨,切切在意,海军不比陆军,稍有时日就可称军,训练一支海军,可是非朝夕之功。”
聂士成连连点头。
张毅接着说道:“一旦我军能够在海上给予日军痛击,则会有力的遏制日军向朝鲜增兵的速度,也会为我军拖延战机,从容布置,带来便利,这个一定要时刻谨慎,要么不战,要战,就必须有必胜的信心与把握,给予日军重创。同时,也请中堂大人加紧调度援军,十月之前,第二批援军必须要赶到朝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