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在将军府整整与众人讨论了三天的时间,方才将军政事务完全落实了下来,随后梁启超、谭嗣同等人奔赴各地,准备报纸与学堂的事宜。
过了几天,林旭带领着船队抵达旅顺,将所有的设备与工程人员运到了奉天,张毅为了便利起见,将内燃机工厂、机床厂以及军工厂,全部设立在了辽西的锦州,而电力厂则设立在了盛京,毕竟刚刚开始的时候,电这个东西还不是一般的小城市能够消费的起的。
等到这些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中秋,经过这两个月时间的调整,奉天的发展又开始进入了快车道。
这天张毅没有去武备学堂,坐在将军府,就在这个时候,侍卫走了进来。
张毅问道:“怎么,有事情?”
侍卫答道:“将军大人,门外来了一个中年人,要求面见您。”
张毅皱皱眉头,问道:“什么人?”
侍卫将手中的名帖递了上来,说道:“将军大人,他自称为南通张謇,前来拜会将军。”
张毅心中稍稍有些疑惑,继而恍然大悟,这是后世的状元企业家,民国初年的商业巨擘啊,这几年他正在翁同龢的门下,是翁同龢的得意门生,清流一党的中坚力量,他怎么到了奉天了?
虽然张毅心中有些疑惑,而且清流一党与李鸿章素来不和,自己与李鸿章亲近有加,一般来说,清流党人应该看不上自己的啊。但是,张毅依然说道:“快快将来人请进来!”
稍稍了等了一小会儿,张謇便被请到了将军府的客厅。
张謇远远的看到张毅,深深作了一揖,口中说道:“在下,南通张謇,见过坚之将军!”
张毅连忙抱拳回礼道:“张先生客气了,先生名满宇内,张毅早就如雷贯耳,可惜一直缘吝一面,如今方得一见,实在是幸事。”
张謇连忙回道:“哪里,哪里,学生如何敢当将军如此盛赞,在下恩师让我代为向将军大人致意。”
张毅笑道:“翁老大人乃是国之重臣,帝师之尊,张毅那里敢受他老人家的问候。”
两个人客气一番,宾主落座,张毅吩咐人献茶。
张毅问道:“我素闻先生一直在江南一带任事,不知何故,怎么到了我奉天?先生是路过,还是?”
张謇脸色一红,说道:“将军大人,此番学生前来奉天,乃是有事前来相求。”
张毅笑道:“先生您客气了,不知何事,张毅力所能及之处,定当相助。”
张謇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甲午以来,学生深感大清民生凋敝,国事日衰,一场战争,诺大的大清国,竟然连军饷都凑不出来,是何等可悲之事。学生心有所感,一心想要能够为国家做出一点事业来,如果仅仅去为官一方,在下资历过浅,难以有所施展;同时,又受到将军治理奉天大力发展实业的启发,是以想要弃官从商,以求实业救国,通过实业也能为国家多谢税收,起码可以稍解国家困顿之局。”
张毅心头一震,说道:“这是好事情啊,先生如有此意,我奉天比扫径以待,现在我可是求贤若渴啊。”
张謇面色一窘,说道:“在下出生于江浙一带,那里纺织业较为发达,在下对于纺织厂的运作也是略知一二,只是开办纺织厂,需要一生初步估算,投入将在一百万两白银以上,方才能够开办出上规模的纱厂,同时与列强的纱在市场上一较长短。一百万两的白银,数目非小,学生实在是凑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同时官办企业,又大多人浮于事,处处掣肘,绝非我之所愿,后来学生有一次遇到了杏荪大人,向他请教,他对我讲,奉天所在,自有助你成事之人,杏荪大人名满华夏,同时与家父有旧,学生对他还是十分尊敬的,是以不揣冒昧,前来相见,还请将军大人出手相助。”
张毅点点头,原来是受盛宣怀指点而来,自己与李鸿章交从甚密,对于盛宣怀自然也是熟识,这个红顶商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得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是李鸿章第一等的助手。
张毅说道:“季直先生,承蒙您看得起在下,又是杏荪大人托付而来,这件事在下应下了。其实,我更希望季直先生能够留在奉天助我一臂之力,如今东三省事务繁忙,我真的有些忙不开了,唐绍仪虽然能力出众,但是一个人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急需要得力的助手,只要您一句话,东北三省的衙门任由您挑选。如果您不愿意在涉足官场,那在下就全力助你完成你的实业之梦,如何?”
张謇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说出如此的话来,实在有些震撼,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呐呐说道:“将军大人,张謇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看重,学生实在有些担当不起。”
张毅大笑道:“季直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如果说鸿学大儒,可能您还谈不上,但是经营之道,我想您早就胸有成竹了,先生大材,我是完全信得过的,两条路子,先生大可以放心选。”
张謇定了定神,说道:“既然如此,那张謇就直说了,我早已经对于大清的官场心灰意冷,朝廷大多都是酒囊饭袋之辈,要么就是皓首穷经毫无见识的酸书生,对于富国强兵,实在是没有什么建树可言,在下实在不想在进入官场。是以还请将军大人能够成全在下,让在下能够在实业救国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张毅高盛赞道:“好!季直先生心志坚定,必然使能够成就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