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世成听完张毅的话,大惊失色,惊问道:“你想除去叶志超?”
张毅点点头,说道:“是的,军门大人。”
聂世成怒道:“胡闹,叶志超乃是朝廷钦命的提督,二品大员,总督朝鲜战事!一旦出事,朝廷追查下来,谁都保不住你!”
张毅嘿嘿笑道:“大人,您放心,凭借我手下苍狼大队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刺杀叶志超,实在是小事一桩,到时候,把事情往日本人身上一推,不就行了吗?属下保证,没有谁能够察觉的出来。”
聂世成脸色严肃,制止道:“不行,我决不许你这么做,男子汉大丈夫,仰不愧天,俯不愧地,鸡鸣狗盗之事,绝不能做!”
张毅急道:“军门大人,如果一直让叶志超这样指挥下去,您感觉我们在朝鲜有胜算吗?难道我们就看着这数千弟兄枉死在异域他乡,让日军肆意抢掠、烧杀,我们就对得起这天下苍生吗?”
聂世成喝道:“别说了,不管怎样,绝对不许你这样行事!”
聂士成顿了顿,叹道:“至于朝鲜战局,我们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但愿叶提督会提前做些准备吧。”
张毅无奈,心中暗叹,对于聂世成这样的诚实君子来说,这种暗杀的事情实在太难了。
两人一路不语,继续前行。
突然聂世成把马带住,问道:“张毅,今天你只讲了朝鲜战场的对策,对于未来的中日之战,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毅闷声道:“大人,再好的建议,能够执行的下去才行,得不到执行,一切都是空谈。”
聂世成叹道:“老夫何尝不知道叶志超误国,只是我们身为军人,必要之时我们也只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尽量依靠我们自己对战局的判断,多尽一份人事,其他就听天命吧。”
张毅无奈说道:“大人,中日之战已经箭在弦上,现在恐怕国内的援军也已经启程了。如果想打赢这场胜仗,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出动北洋海军与福建水师,封锁黄海,全面阻击日本的海上舰队,切断日军的海上供给线,日军一旦失去国内的供给和援兵,那在朝鲜和关外就是无本之木,只要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必然能够战而胜之。如果不掐断日本的海上供给与增援路线,一旦日军主力登陆朝鲜,以我军的士气和军事素养,将绝难抵挡日军的进犯,如今日本可是有十数万精兵枕戈待旦,准备大战一场了。可是,想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中堂大人舍得将北洋水师全都派出去与日本海军对决吗?即便中堂大人舍得,现在的日本早已非吴下阿蒙了,近几年日本连续购进英国先进战舰,海军实力已经不在我北洋水师之下了。我们两个又不是中堂大人,怎么可能左右整个战局,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位拖后腿的老佛爷呢……”
聂世成沉默半晌,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决意要上书给中堂大人,请中堂大人早做决断,不要贻误战机,一旦战争失败,我们将面临又会是割地、赔款!”
张毅看着老头子一脸坚定的神色,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敬意,这个时代终究还是有这样一批昂藏铁骨的军人的。
张毅沉声道:“大人,这几日,我会派人严密监视日军的一举一动的,另外为了能够拖延日军进兵时间,我打算派一直分队深入日军大营,狙杀日军中下级军官,迟滞他们的行动。”
聂世成沉思一下,摇头道:“不行,日军本性狂妄,骄狂,如果我们刺杀其军官,反而更容易刺激到他们,加速进兵,如今我们兵力不足,固守待援,或者伺机偷袭才是上策。”
张毅考虑一下,也感觉颇有道理,也不再坚持。
张毅回到苍狼大队,将四个分队长以及四个副队长都叫了过来,沉声道:“这几日,中日局势愈发紧张,我命令二支队、三支队、四支队全部派遣出去侦察敌情,如有发现,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同时,从现在起整饬军备,所有人员,时刻装备不得离身,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谭峰等人躬身称是。
徐怀瑾问道:“大人,如今我军兵力处于劣势,这仗怎么打,上面可有交待?”
张毅叹口气道:“叶志超无能,他能够有什么好的对策,吩咐下去,所有弟兄行动中,一切以安全为第一要务,你们都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精兵,将来是有大用的,牺牲一个,都会是巨大的损失!这朝鲜一战,难啊!”
接下来的几日,张毅只留下一分队留守,其余三队人马都派遣了出去,分别侦探消息。日军的动态与情报被源源不断的送了回来。
聂世成与众家统领看着张毅送来的敌情消息,情势愈发紧张,众人也是心情沉重,这一仗不好打啊。
这一日,张毅匆匆来到聂世成的大帐,急声道:“大人,二支队谭峰的人马探听到了确切的情报,日军于明天黎明前,将会对我牙山驻军进行突袭!”
聂世成心头为之大震,急声问道:“张毅,你可查探确切了?”
张毅答道:“谭峰这个小子,仗着会说几句日语,竟然摸进了日军的司令部,偷听到了日军少将大岛义昌的谈话,明天凌晨日军将兵分两路,分袭我南麓、北麓两座大营,一举拿下牙山。”
聂世成脸色大变,如今虽然中日兵力基本相当,但是日军训练有素,人人皆有拼死之心。反观己方,只有自己麾下这两千多人马战力尚可,叶志超的军队实在没有多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