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和庐舟子赶回来时,冥王府一片混乱,丫鬟们叫着、喊着,抱头鼠窜,极度地恐慌与惊乱。阁巴产传哦次
晏峰一个人跟在她们身后跑得满头大汗,仅是拎住一个。
“晏峰,这是怎么回事!!”
满府混乱,夜无殇怎么也提不起平静的语气,怒意勃然,使得整个府上终于安静,静的都能听到丫鬟们口中细碎的零语“不要咬我,不要咬我,不要……”
“启禀王爷,这……傅姑娘……”晏峰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是其中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庐舟子捻须轻嘲“看来王爷这回得把府上的丫鬟换掉”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夜无殇拂袖,大步向澜漪走去。
庐舟子僵硬地立在原地,脸上笑意全无,倒是晏峰,很不合时宜地捂了捂嘴偷乐了两声。这更让他面上挂不住。
金乌西坠,远处红霞眷恋天边不愿离去,留下一片烧红。傅雨骁坐在凭栏上无精打采地看着远处沥青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我很像妖怪吗?”女子淡淡的声音如烟云飘渺散在春风里。
夜无殇勾唇轻笑,有着嘲讽的意味“怎这般菲薄自己”
在他心中只认定了她,哪怕是妖怪,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妖怪。
“我把你府上的丫鬟全吓疯了……”她还清楚地记得哪些丫鬟看到她时惊恐的表情,仿佛自己是个会吃人的妖怪,随时都会将她们剥皮拆骨。
她在等他说话,等他的回答,等来的却是他安静的问候。
“醒来药喝了没?”夜无殇云淡风轻,若无事发生。
傅雨骁点头。
他朝她走来,拂衣坐在她身边,搂着她一起看夕阳。
傅雨骁靠在他肩头,心里异常沉重,思考良久方开口问他“你有事瞒着我”是肯定的猜测。
夜无殇身形一顿,将她搂在怀里紧了几分,倏尔淡淡的自嘴里吐出两个字“没有”
多么轻,多么淡的两个字,为什么听在她耳里却是万般沉重。
他不想说,她也不再多问,侧首将头埋进他冰冷的怀里。
静默让气氛变得压抑,郁结在此刻渐生。
无殇,为什么我永远都住不进你心里,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两人依偎在一起,荷青色的衣裳与沥青的长袍紧紧贴合,像夏日荷塘里紧挨在一起的莲叶,上面摇晃的晶莹水珠怎么也不能聚合到一起,就像彼此的心。
太子府。
侍卫领进来一位身着棕色长褂的妇人,妇人手捻念珠,黑中掺白的发丝直披腰下。
“那是何人?”沈初瑶问向身旁的小桃。
她正赶往慕贤居同太子妃话家常笼络关系,无意间看到那带发修行的妇人,为之绝色容貌顿住脚步。虽入佛门,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依稀可见当年妩媚风姿惊华之貌。
这般美貌倒是和傅瑾言有些相似,莫非……
丫鬟小桃快步走到侍卫面前附耳问了几句,又匆匆赶回禀报沈初瑶“禀夫人,那为妇人乃言侧妃之母”
真是傅瑾言的母亲,她这个时候来此所为何事?为何满目哀伤?
她看得出房泠月绝色容貌上那难掩的痛……
“小桃,你不必陪我去慕贤居了”女子泠泠开口,语音之中皆是阴谋算计。
“夫人的意思是?”
沈初瑶以手覆在嘴边在小桃耳旁悄声说道……
小桃面色为难,小声嗫嚅“这样好么?”
“去吧,没事的”沈初瑶微笑,笑得妩媚妖娆“若是能帮到太子妃,我们主仆二人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在她心里傅瑾言只是个侧妃,比不得太子府和皇后。要想攀高枝,还得巴结贾宝贤。
小桃缓步朝飞烟走去。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人也不例外。
飞烟。
盈香速关上门,房泠月始终保持站立之姿,不论盈香怎般劝说都无用,俨然一副外人门客之态。
傅瑾言倚坐软榻悠然品茗,纤细的五指静悄悄地将茶盅放于案几之上,这才启开红唇“娘怎么有空来我飞烟”
她可不认为房泠月是专门来看她这女儿的。映像中的房泠月是从来不会迈出静月庵半步,更是不会和她多说半句话,如今竟是跑来太子府,这红尘俗事。
“我若不出来,怕是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喑哑女声似鬼魅,房泠月双手撑在案几上,阻挡住傅瑾言欲端起的茶盅“静怡是你杀的!”
傅瑾言手一顿,在空中拿捏着空气,须臾,才缓慢开口“傅雨骁弑母,苍冥上下谁人不知,娘怎么会说是我呢。”
“果然是你!”房泠月惨笑攥起她半空的手,痛心道“到底是我女儿,连说谎捏手指的习惯都不该。”
原来她在试探自己,傅瑾言愤然抽回手,力道大的惊人,房泠月落空的手被她扔到一旁撞在桌沿边生疼骤起。
“我不知道娘在说什么”佯装的镇静连自己都糊弄不下去。
“雨骁在我那儿住过一段时日,她的为人我了解,可是你……”隐忍的浊泪夺眶而出,为人母的悲伤与无奈让她泣不成声。
“可是我什么?怎么不说了?”
砰————
傅瑾言扬袖,拂了桌几上的茶盅与瓷壶,反攥房泠月之胳膊如拎着一个不愿回家的孩子“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女儿,可你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吗?十四年前要不是丢弃了我,我也不会在路边遇到夜无殇,更不会被他践踏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