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我们家,您想搜就搜,也太随便了点吧?”春霞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张氏理直气壮道:“我搜我儿子家就是我家,有何不可?怎么?是不是想找里正告我呀?那去吧,去吧!我倒要看看死丫头你还有什么花样!”有好拿捏的儿子媳妇在,张氏根本不怕春霞。
一边说一边朝房间走去。
“祖母!”春霞猛的窜过去伸开双臂拦住她,冷声道:“祖母,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定要搜吗?人在做天在看,当心左三叔、左三婶家会遭报应!”
张氏气得要发抖,指着春霞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啊?好啊,我倒要看看,到底谁遭报应!”
春霞一跺脚,赶在张氏之前冲进房间,将婚书直接拿了,张氏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拦,春霞已经带着婚书奔了出去。张氏情急欲追,被杨氏不经意阻了一阻,等她回过神来,哪儿还有春霞的影!
“死丫头!给我回来!你们俩还不给我去追!”张氏气急败坏跺脚。
谁知房间里彩霞突然“哎哟”起来嚷嚷着心口疼,杨氏脸色一变叫了声“彩霞”忙奔进去看她,又急忙叫左光给她煎药。
女儿都犯病了,左光也慌了手脚,一时哪儿还顾得上张氏?告了声罪手忙脚乱的生火煎药。
张氏气得赶出门口,四下一望,早就没有春霞的影子了!她不禁大为后悔,早知道这一家子如今变得这么狡猾难对付,她就该带着儿子媳妇一起来的,量那死丫头插翅也飞不掉!
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不信她不会回来!张氏遗憾不已,不情不愿的出了大儿子家门。对犯病的彩霞瞧都懒得瞧上一眼。
张氏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杭东南和春霞就敲开了左亮家的大门。有了上次的经验,差点将这一家人吓得半死!
自这之后,叶氏再找张氏说退亲的事,张氏说什么也不肯掺合了,推说自己做不了主,他们自家的事,同他们家商量去!被叶氏在心里鄙视不已。
叶氏却不知,张氏也在心里暗暗鄙视她:连自个的儿子也拿捏不住,她还好意思!
紧赶慢赶,终于在二十天之后所有的器物全部完工,包括桌椅榻案格架等无所不包,其间恰到好处的用紫藤、白玉藤、鸡血藤等拼凑缠绕出空谷幽兰、岁寒三友、花草四雅、报春寒梅、松鹤同春等图案,雅致而古朴。最麻烦的就是书桌了,要想桌面光滑如水,不但每一片镶嵌的竹片要薄厚相同,打磨得程亮丝滑,还要有极其精细的手工方可拼接无缝!
当所有的东西制出来后,别说杨氏、周婶、杭东南等人,就是春霞和周经都忍不住大为喜爱有些不舍起来。这一整套东西可是饱含了他们所有的心血。
赶在过小年前,春霞和周经、杭东南将这一整套东西送到了城里,吴大少见了果然喜之不尽十分满意,抚摸着光滑的书桌面赞不绝口连声称奇,说是从来没想到过竹子居然也可以打磨得如此光滑!春霞不禁抿嘴微笑,心道木头也不是天生就光滑的,还不照样可以制成木板,这竹子也是一样!只不过竹子比较薄,这桌面下方铺了木板,是在木板上镶嵌的竹面。但这竹面的花纹可比木头的花纹漂亮雅致得多了!上桐油之后,肯定更显不俗。
“等过年后,再给我做一套布置厢房吧!”吴大少喜滋滋的笑道。
春霞和周经自然含笑答应,说好过年后来城里大家商量后再具体讨论。这一套就赚了二百两,这么好的生意两人自然不会往外推。
春霞便又从书店里买了笔墨和上好的宣纸,回去之后将宣纸裁成大小一样的一张张,将那一整套家具的样板都仔细的画了上去,然后装订起来,注明这是何年何月为谁家做的。这样每一次都积累下来,便是一笔财富,将来可用于参考借鉴。
过小年之后,一般便不再下地上山干活了,家家户户开始忙碌了起来,同时也闲了下来。忙是因为很快就要过年了,家里要大扫除,要准备许多的吃食,当然会忙。闲是庄稼人一年到头辛劳惯了,这乍一放松下来都有点不适应。
春霞家里的四十五亩山地全部都整理干净了,那三十亩水田更是没的说,只等开春了就可犁地开中。左光一下子也没了活要忙,每天上午上山砍一担柴,下午就再加休息。今年冬天用的木炭也足够了,衣裳被子、粮食也都富足,一家人的心里都感到特别踏实。
春霞和周经也停下了编制竹器的活,春霞看到村里许多大人小孩手上、耳朵上都生了冻疮,有的手都肿成了萝卜,更严重的甚至手背上、手指头上都腐烂灌了脓,看上去惨不忍睹!
春霞便顺手给人治了,若只是初期或者轻微的,用生姜片或者白萝卜切片烘烤发软,擦拭患处,每日数次即可。若一般严重的,生姜得捣碎熬成糊状待放置凉后涂抹。趁着闲暇,春霞又叫杭东南陪着一起上山下沟采了许多黄连、黄芩、山楂等,又买了好些甘草,这都是可以用来治疗冻疮的,只不过各有各的用法、用量,而且得根据各人生冻疮不同情况来确定。
春霞放出话去,让村里人生了冻疮只管去找她,待她亲自看过之后再根据各人情况拟定方法。
村里人没少受冻疮之苦,一开始大家都有点不太相信春霞,结果除了周家不用说,里正娘子田氏反倒是第一个带着女儿去她家的。没几日里正家女儿那红肿的手明显正常了许多,众人这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