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简心事重重的朝吴君卉看了过去,吴君卉见他眉头不展,认为他是担心自己,便朝他嫣然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放心。
她这一笑,眼波流转,眉眼如丝,直叫人看到心里去。跟年穆远共乘一骑,男的冷俊,女子娇美,看在姜简的心中便如神仙眷侣。
姜简的心猛的一空,突然觉得是那么的刺眼,下意识的扭开头不再看,倒把吴君卉弄得一怔。
四人赶了两天半的路,终于在第三天午后到达了天山脚下。
抬头仰望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天山,山顶上白雪皑皑,阳光照耀上去,一片光辉圣洁。更远处,是同样高耸巍峨的巨大山脉山峰。
吴君卉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雄浑壮丽的景色,顿觉胸怀大畅,忍不住陶醉的笑赞道:“这里真美!真是个人间仙境一般的好地方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这么干净的景色!”
年穆远白她一眼,道:“美有什么用?等你上山的时候就知道了,雪深风寒,越往上空气越稀薄,喘气都难!一阵狂风能把你吹上天,还得时时刻刻注意提防着雪崩!这山可不低呢,爬到上边可不是容易的事,但愿半路上你别又哭!”
吴君卉顿时垮下脸,没好气对他翻了个白眼:“真扫兴!”
“爷是不忍心看着你拿无知当天真!哼,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娘气十足。爷好心提醒你,你反倒不领情,无趣!”年穆远有事没事总爱拿这个来讥讽她。
吴君卉本来就是女子,听了这话只会觉得心虚,下意识气焰便短了下去半截,没好气道:“谁要你好心啦?我看你根本就是见不得我高兴!喂,我早就想问你了,究竟我哪里得罪了你,干嘛你总是处处针对我!”
“笑话!”年穆远道:“谁针对你了?是你自己对号入座吧?再说了,我只不过爱说实话而已,是你自己受不了你怨谁?你以为这世上人人都跟姓姜的一样对你啊?他都快成你奴才了!爷可没有自虐的习惯!”
“你、你——我懒得跟你说!”吴君卉气道:“跟你说话简直会折寿!”
“是吗?”年穆远乐了,恶意的道:“那我可真想多跟你说说话!”
“你看,还说不针对我,这不是?”吴君卉捉住了证据。
年穆远一下子竟没了言语反驳,看见她径直往前走,便没好气道:“喂,你干嘛去?”
“上山!”吴君卉哼道:“趁早完事,也好分道扬镳!”
“这时候你要上山?”年穆远问。
“怎么?”吴君卉白他一眼:“别告诉我山上有狼!”
“狼倒是没有,再说了冻成冰棍的人狼也不感兴趣!”年穆远毫不客气道:“这个时候上山,你想冻死吗?”
“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吴君卉气极。
“不能,怎样?”年穆远瞪他,看到吴君卉在那气得跳脚,不由大笑。
他二人拌嘴,姜简在一旁几次动唇想要说话竟发觉自己都插不上嘴。姜简不觉一怔,心中顿时失落起来,索性闭了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越看,心里头就越不是滋味。
“君宁,这个时候的确不能上山,没多久天就黑了,山上太冷,咱们一点准备都没有,肯定会冻坏的!今天晚上咱们就在山脚下村庄里不拘哪户人家中借宿一晚,顺便购买些防寒物品,明天一早再登山吧!”
姜简说着,上前笑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才有力气!山上是真的很冷。”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这就找人家借宿去吧!”吴君卉嫣然一笑,放柔了声音,说着奔到姜简身边。
年穆远低低一哼,拉着马走在前边。
在就近的村庄里找了一户殷实的人家借宿,年穆远掏出银子,顺便跟他们家购买御寒的皮裘大衣。山里人家做的这种东西并不讲究,但御寒效果十分好。
年穆远自然不会穿人家穿过的,问了只有一件新的,便请这家男人陪着木头往村子里买去。此地严寒,森林中出产兽皮亦多,御寒的衣物还是不少的。
姜简不愿意占年穆远的便宜,便也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这家的婆子,笑道:“大娘,家里有什么吃的有劳给我们准备准备!晚上再准备些热水洗脸泡脚,顺便把房间也给我们收拾一间出来。”
那婆子见了银票笑米米的收了连连答应,又忙笑道:“几位爷四个人一间房间怎么够呢!我们宁可自个辛苦些,再多给腾一间吧!”说着便扬声叫“山丹!”,吩咐自家女儿把房间腾出来给客人,晚上跟自己睡去。
这一张银票二十两,足够女儿的嫁妆还绰绰有余,她自然要下血本好好的将客人照顾周到了,省得客人不满意问她再把银票要回去一大半。
相比这么大一笔银子,女儿的闺房腾出来也没有什么的。乡下人家,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姜简听见心中一动,顿时拿定了主意,便忙止住了那婆子叫闺女去收拾屋子,指着吴君卉笑道:“让她跟你闺女睡一个房间罢了,我们三个人挤一挤也无妨!”
“你——”吴君卉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顿时一热,微微发窘。
那婆子也微微变了脸色,心中微微发怒,只是看在那二十两银子的份上忍着,哼哼哈哈的含糊笑了两声,只当姜简是开玩笑说的玩笑话,仍旧嚷嚷着让女儿山丹去收拾屋子。
山丹原本看见这三个主子打扮的公子俊朗无比心本就在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听见姜简这么一说,不由心神俱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