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如今虽然有月旦评考察人才,各郡县推举的士子中不乏滥竽充数之辈,或为士族庇护,或以钱财买官卖爵,无视纲纪礼法太甚!”倒也不是在献帝面前做戏,对于为官不为、贪而不治地现象,吕霖也非常痛恨,义愤填膺道:“当今士族势力庞大,陈氏、杨氏、荀氏、王氏在大汉的地位依然坚固,陛下若想快刀斩乱麻,恐怕很难取得好结果。以臣愚见,不如改推举为举察?”
“举察?”献帝细细咀嚼两句,轻笑道:“卿何意,细细道来!”
“禀陛下,各州郡推举优秀士子人才,此惯例已有四百年传统,一时之间若要修改,恐怕引起士族反弹。故臣以为,推举制不变,然各地推举地人才,当经过考察才能决定是否能够胜任,如此一来,无能之辈都会被剔除!”好不容易避开察举制,吕霖想出这么个好法子,继续道:“若陛下施行此法,可选派公允重臣负责此事,对所有即将上任地官员进行才学、品德、政治三方面考校,考校之后可用,则留之任用,若不可用,推举之人也只能作罢!”
“吕卿奇思妙想,果然王佐之才!”献帝激动地走上前,握住吕霖双手,夸赞了好一阵才回到座位,却又生出疑问:“吕卿可曾想过,如此一来,考核之人岂不是权力太盛,若推举官员向他行贿、拉拢,恐怕他也会网开一面!”
“陛下深谋远虑,担忧极其有理!”果然不能轻视献帝,竟然这么有先见之明,吕霖答道:“故负责考核之人必为陛下亲信,还得对大汉忠心耿直,位高权重不受士卒钳制,则可免于此隐患!”
你这不是摆明了说此事由你爹负责么!献帝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挂着微笑问:“吕卿以为,何人堪当此重任?”
“禀陛下,太尉公赵温三朝元老,德行高尚,为人正派,不涉党锢,臣以为堪当此任!”
“太尉!”献帝着实震惊不少,赵温可算得上他们父子的政敌,吕霖为何将这块肥肉交给赵温?仔细一想,献帝便明白了,赵温为人公正,若担此大任,必然铁面无私,彼时恐怕会得罪好一批人!不过献帝不在意,因为赵温是益州大族,与其他士卒相对立,岂不是更好?献帝点头道:“吕卿所言极是,太尉公实是此人之不二人选!只是…”
“陛下还有何顾虑?”
“太尉公出自蜀郡大族,吕卿不担心他会偏袒益州才子?”
“太尉公对大汉赤胆忠心定不会因私废公!”知道献帝在诓他,吕霖丝毫不为所动,答道:“且御史台负责监察百官,定会对各州郡官吏严加监督,若有贪赃枉法之举,定会检举弹劾!”
绕了一大圈,没想到最重要地事儿还是交给自己人,怪不得方才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御史台想要弹劾谁,还不是由你们说了说?若赵温审核不实,恐怕你们连太尉公都要弹劾!吕霖,你还真是对朕忠心耿耿,利用朕推举地制度,将所有士子贤能网罗于你手,反倒让朕为士族埋怨,这手算盘打的不错!
“好!既然吕卿已然深思熟虑,朕定然全力支持,待回京都之后,便朝议此事!”无论如何,献帝都得答应下来,既然吕霖当他的面提及此事,想必是陈宫等人早有此意,只不过吕霖借这个机会告知他一声,免得到时候尴尬。虽然吕霖所请亦朕之所愿,但献帝还是不太高兴,吩咐道:“此事容后再议,吕卿先查明铁器农具一案,朕等你地好消息!”
“臣明日便去一趟周至,定当竭尽全力,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既然该说的都说完,献帝也不想在虚与委蛇地陪笑脸,吕霖也不想留下来陪他吃饭,便起身行礼:“陛下保重,臣告退!”
……
临颖与汝南接壤,是颍川东南方向地小县,说他小只是因为地势不平,故而县城狭小,但临颖县城以东尽为大山,汝南百姓若想到颍川,只能绕道舞阳,多花费两日路程。
随着三千悍匪进入这边山野地消息放出后,再也没有哪个胆大包天地百姓敢在大山中来回穿梭。颍川太守杜畿与刘何呆两千卒在临颖县城守了小半个月,终于盼来了刘备三兄弟与侯成!区区三千匪贼,竟然搞这么大阵容来,杜畿满脸不解地去城外迎接。
原本还纠结着要以何种规格接待他们,没想到刘备连入城歇息地打算都没有,只是命杜畿准备五日的粮食,便轻装上阵。侯成跟在身后气的不行,连续跑了这么多天,气都没有歇好又要进山,刘备你是不嫌累么?哪怕侯成很想进入歇一会儿吃顿饭,明天再商量攻山克敌之事,但是刘备都准备马上出发了,他能有什么办法?侯成此行地任务不是协助刘备,而是来监督刘备,若刘备趁他一个不留神开溜了,他回去该如何给大将军交代?
赶在天黑前进入山丘,驻军于两山之间,在树荫隐匿处安营扎寨。五千骑名义上听从刘备调遣,侯成也不计较破贼之功,也不刻意给刘备失绊子。营帐篷搭好之后,侯成安排一队亲卫站哨,然后回到他的营帐睡大觉。
刘备哪里不知道侯成的作用,详细谋划一番后,便吩咐关羽、张飞分头行事。第二日大清早,侯成还在睡梦中,却被外头一阵喧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