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到时刚进行到第二场,宋竹的比赛还没开始,擂台之中一男一女正打得火热,女修还是个出名的人物,大楚的千翎公主,明心曾经见过她的飞舟。
虽还未结束,但已明显看的出来凤千翎已经占了上风,凤首拳套激起千重影,一拳一拳压制的对手抬不起头来——她是个武修,若非那对手是个善于防御的佛修,只怕早已落败。
明心看了片刻,略思索了一下自己面对凤千翎要如何应对,发现也无太大的意义,她明显也保留了一些实力,便分出一半精神,留心寻找起宋竹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明心绕着擂台转了一圈,依然没有看见宋竹的身影,也没有林雪,这很奇怪,因为每一场斗法的持续时间谁都说不准,为了不错过,几乎所有人都会提前在自己的擂台下等待,君不见就连王二驴那边也是六个人老老实实的在台下守着,一个都不曾少。
眼见台上那佛修身上佛光越来越黯淡,随时要支撑不住,明心不禁担忧起来,上一次在永州,宋竹出那一剑后,之后直到她离开永州的时候都没有恢复过来,那还是在宋寒江随身照料的情况下。这一次他的状态比上次更差,而休息的时间则只有两天,那日强行上场,不会已经不行了吧?
尤其是,这种任性妄为的事情,宋竹是真的做的出来。
随着一声凤鸣,佛修重重摔在结界之上,被结界裹挟着落到台下,天字一号的第二场结束,而宋竹没有从哪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蹦出来,除明心外的其它人,也都发现了他的缺席。
台上台下陷入了漫长的等待,留给宋竹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时辰过后,他将失去这次比赛的资格。
而对于明心这样知道一些内情的人来说,这等待无异于生命的倒数,每过一分,明心的心情就更沉重一分,因为看不见,这等待就更加的难熬。或许是习惯了宋竹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因为宋竹的态度太平静,直到此时明心才意识到他参加这场盛会承受怎样的风险,生命是那样脆弱,而她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嘈杂的议论随着时间逐渐平静,即使威压不显,众多高阶修士坐镇之下,整个天字一号也如死一般寂静,明心能听到时钟在心中倒数,五,四,三,二,一。
还是,没有来。
嘈杂的议论声再次响起,裁判向云台之上投去质询地目光,然而五个大人物依旧亲切的交谈,似乎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明心不再等了,拉上天星,转身向虹桥飞去,长安的福泰楼或许知道宋竹在哪,如果……
明心苦笑,我都在忙什么呢?
飞到桥头,明心突然眼睛一亮,迎着虹桥,一簇鲜红的火飞快的向浮台冲来,几乎刚进入视野,瞬间就杀到眼前,火焰之后,十八骑骑着天马的骑兵杀气腾腾地紧紧跟在后面,整齐的阵型如贪狼张开大口,要将火光吞噬。
火光中看不清人影,但明心已知道来人是谁。
火光越过虹桥,携万钧之势,坠在浮台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浮台都为之一震,光芒散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如意夫人杀气腾腾的美艳面容,在她的身后,一对男女紧随着落地,正是宋竹与林雪两个。
紧随其后的十八铁骑只比傅如意慢了一线,三人一停,顷刻间就已赶上来,阵型张开,贪狼的巨口向内合拢,十八天骑都是筑基,但即使面对的是远强大于他们的结丹修士,他们也丝毫没有犹豫的亮出自己的锋刃。
没时间了跟这些铁头人磨叽了!如意夫人眉头一皱,握拳就要击出,不就是蹲两年牢吗,怕个球!然而这时,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冲到自己身边,两道传音不跟先后的到达:
“我是正一宗弟子。”
“我后台硬!”
下一刻,十八骑天骑铸成的黑铁牢笼中间,突然爆发出两道瑰丽的剑光,一青一白两道剑光划出两弯优美的半弧,将宋竹母子圈在中间,迎向十八柄刺来的长枪。如铜墙撞上铁壁,剑光枪影交接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十八柄携着汹涌冲势的长枪被阻在半空,寸毫不能进。
战圈中心的明心与林雪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清喝一声,竹笛挥,宝剑摆,青白二气骤然暴涨,如盘旋的太极图,贯穿十八天骑的身体,向外辐射开去。十八匹天马齐声悲鸣之中,竟被两人联手向外推开七尺有余,密集的包围圈撕出一条巨大的裂缝。
如意夫人戏谑的看了宋竹一眼,抓起他的领子向擂台处抛去,不偏不倚正落在擂台结界正中,白马玉牌一闪,被结界轻轻托住,稳稳落在擂台之上。
这一系列的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浮台上的众人都已经看呆了,不愧是黑马榜第一,连出场都这么惊世骇俗,这是嫌昨日出场没有那明心风光,今天要补上?
再一看那三个女人,其中一个白衣服的可不就是那个明心,这下更热闹了,怎么哪里都有她!
长枪再度刺来,自觉受到侮辱,还是在众位大人物面前,十八骑面具后发出整齐的战吼,这一次已经拿出全部实力,势要将这三人斩于马下。如意夫人双拳紧握,这一击,已经足够让结丹修士动容。
然而排山倒海般的一击没有落到实处,千钧一发之际,明心高举起一只酒葫芦,挡在身前。
这一只普通的酒葫芦,却如大唐皇帝的金牌一样好使,奔到身前的十八匹天马同时人立而起,枪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