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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字六号小擂台只是悬浮在新城边上的一个小浮台,然而这仙剑实在太拉风,修士的视力听力都很好,而且主角也没有任何低调的想法。
所以,几乎大半个浮空新城中的人,都听到了。
同样的,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仙剑之上的女子从天空中跃下,砸在地字六号小擂台之上。
李玄麟的“好运气”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知道的人很多,会一直关注的人就要相对少一点,所以除了李玄麟的几个狐朋狗友外,只有大唐朝廷的高层会知道那是给李玄麟“走过场”的擂台,也知道这个擂台本该只有一个人。
然而所有这些大佬都没有说什么,因为这些活了太久的人精都知道,在长安城中,敢如此不走寻常路的人,只有一个。
酒剑仙-剑凌云。
至于狐朋狗友们有什么想法,那很重要吗?
裁判长老吹起的胡子,在收到上峰的传音之后又降耷拉了下来,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对着还怔愣在台阶上的李玄麟,平淡地重复道:“七殿下,时辰已到,该上台了。”
只是这一次台上已经有了另一个“好运”的人。
李玄麟晕晕乎乎的走上台阶,踏上最后一阶的时候,正面对上那条杀气腾腾的咸鱼,才猛然清醒过来发生了什么,“裁判,她作弊!”
台下众人面色古怪,作弊的人喊别人作弊,这地字六号,水真是深呐。
裁判长老不愧老江湖,面不改色的道:“殿下不要说笑,白马会乃是何等庄严大事,怎会有人作……”
一个弊字还没说出来,台上的女子突然道:“没错!我就是作弊。”
李玄麟惊愕的张着嘴,看向明心,只见明心邪邪的一笑,挑衅地抬起手中的剑(咸鱼):“老娘就是后台硬,不服,你来打我啊?”
识海中,从剑凌云出现开始就一直躲藏起来的二号绝望的捂住了脸——是该考虑分家了。
李玄麟气不打一处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拿一根咸鱼指着他。不就是比后台吗?谁怕谁?!
沉重的脚步(各种意义上)踏上最后一阶台阶,透明的阵法结界升起,不用再假惺惺的相互致意,两个作弊者的比试正式拉开。
一声龙吟,十丈长的金龙从李玄麟宽大的龙袍上狂啸而出,盘踞在李玄麟的头顶,将他牢牢护在中心,片片金色龙鳞紧密地叠在一起,细节纤毫毕现,有如实质,龙首回旋,强盛的龙压扩散向擂台之外,有心智不坚定者,竟然噗通数声跌倒在地,先前嘲讽李玄麟的小国王子脸色铁青,这等威势,他自问远不能及,现在想想再先前的嘲讽,只觉得脸上生疼,恨不得马上溜走。
然而他又不能走,因为此时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他才终于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结交唐帝国的皇子,为自己岌岌可危的王位争取一份胜机。
“好!”小王子毕竟还是多想了些,反应没有同侪们来的快,迟来的好字被淹没在如潮的叫好声中。
叫好声中,擂台上的七殿下如受鼓舞,金龙再度胀大几分,李玄麟的手臂一挥,两指并拢指向对面被龙压吹得衣发乱舞的明心,负手而立的厚重身影竟有几分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姿。伴着这一指,金龙巨口张开,小牛一般大小的龙头俯冲而下!
裁判长老暗自点头,七殿下虽然向来不被人重视,有如隐形,但那是因为同龄的皇子之中五皇子光芒太盛,实际上大唐王室的血脉哪里有弱者,七殿下二十五岁筑基,虽然少不了丰饶的物力帮助,但依然已经堪称天才,再加上大唐帝国这天下最为强大的王道加持,天威之下,岂是一般的筑基修士能够抗衡的?
只是……
能从那样嚣张的一把仙剑上跳下来的人,会是一般的筑基修士吗?
劲风拂面,明心的酒意略微消散了一点,隐然觉得手中的剑触感有些不对,实在是太轻了些,本来还想适应一下,怎么越用越别扭了?看来寻找炼器师的任务还要再加紧。
现在,先凑合过这一场吧。
明心眯起眼,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直到金龙已经压在面前,这才挑起手中的剑,可惜了,这东西用来吹风还是挺不错的。
剑尖慢悠悠地递出,点在金龙的鼻尖。
在台下众人的视线中,就是一条干瘪可笑的咸鱼头,顶在威严神圣的巨龙的鼻子上,做了一个亲密的接吻。
螳臂当车都不足以形容这悬殊的对比,场面近乎于亵渎,堪称滑稽,然而更滑稽的是,金龙在这一条咸鱼面前,停下了。
天地俱静,鸦雀无声,只有女子的声音在懒洋洋地说:“花之剑意-生花妙笔”。
一朵金花从金龙的鼻尖盛开,随后是无尽的金花沿着金龙的龙头向欣长的龙身上蔓延,转眼间,不可一世的金龙变成了一条金花扎成的花龙,随着鱼嘴从龙头上挪开,散落成漫天金花,洋洋洒洒散落满地。
龙身盘踞之处,飘落的金花堆成一个金色的花堆,李玄麟只剩下一只的圆圆的脑袋露在雪堆外面,呆愣地看着满天飘零的花雨,已经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一条手臂从花堆中直直地伸出来,嘴巴微张,大眼睁圆,就像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剑意,是剑意!”
不只是谁惊异地喊出声来,破坏了这宁静美好的一幕,金花散成雪,碾做沙,随风散尽。
“怎么可能?”
“她才多少岁!”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