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好,回到卧室,脱了鞋,一个人趴在沙发上。
她有点闷闷不乐,夏父的突然回家,她并没有像夏母那样高兴。
从她很小时候开始,夏父因为工作原因,对家庭责任的常年缺失,夏知好已经习惯了家里只有两个人。
如果他工作调动回到淮市,就要每天住在家里。夏知好内心是拒绝的,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没有安全感。
轻轻叹了口气,她拿出手机,想给厉远打电话。
拿着手机又很犹豫,虽然她跟厉远无话不谈,但这种事情,讲出来总有一种很矫情的感觉。
如果厉远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夏父回家,夏知好又说不出口。
把手机扔到床上,她起身去柜子里整理衣服。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夏知好转身看,是厉远的电话。
厉远看到班级群里发的通知,知道他们下午要进部队军训。
夏知好因为小时候在部队有不太好的回忆,所以军训这件事让厉远比较担心。
“厉远哥?”夏知好的声音清脆,从电话里传过来。
厉远性格内敛,做事非常有分寸。
但还是没忍住,一看到消息通知就打电话过来。
轻声地在电话这头应声:“嗯。”
夏知好躺在床上,见他那边没话了,柔声问:“找我有事吗?”
厉远不习惯安慰人,心里潜意识地认为夏知好肯定不想去部队,于是一句话就是。
“你要是不想去军训,我可以想办法。”
夏知好立刻明白这通电话的来意。
她一直隐藏在心里的隐晦情感,只有厉远能懂。
夏知好想了几秒:“我已经长大了,那个地方也吓不到我了。”
夏知好十岁时候参加过部队的一个亲子活动,活动是个竞赛型的。
军队那种看起来热血方刚的比赛,在年幼的夏知好心目中,简直是恐怖的存在。
那场亲子活动的主题叫“虎父无犬子”
有几十位军官带着自己的子女参加这场比赛,夏知好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女孩。
夏父对夏知好寄予厚望,虽然她是个女孩,但是从小对她的要求就十分严格,夏知好虽然不喜欢那些活动,但懂事的她,为了不让夏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硬着头皮参加了。
如果说这场活动的好处是锻炼人的胆量,毅力。那么另一个极端就是让人心生恐惧。
夏知好正好是第二种,训练强度,胆量测试,简直是后来几年夏知好噩梦。
想到这些,她不由开始紧张,恐惧又袭上心头。
厉远:“你不需要勉强自己。”
夏知好:“军训应该跟以前训练是不一样的。我应该可以。”
厉远动了动不舒服的身体:“夏夏,没有人生来必须要勇敢。你不比逞强。”
夏知好性格里的争强好胜,几乎是夏父从小开始,印刻在她骨子里的。
夏知好最后还是决定去军训,厉远没有再强求。
两人聊了一些别的,夏知好说了不少学校里的新鲜事给他听。
这些八卦,厉远从来不关注,但因为是夏知好说的,所以他偶尔也能记得除了他身边几个,学校里其他人的名字。
两人聊了十来分钟,夏母在楼下叫她吃饭。
夏知好准备挂电话,却听厉远突然问一句:“你车修好了?”
夏知好没有反应过来:“啊?我车没坏呀。”
说完就差点咬到舌头,昨天刚跟厉远撒的谎,虽然后来被刘逸给揭穿了。
“那个……那个,修好了。”她心虚道。
厉远没揭穿:“是吗?”
夏知好绷不住了,撒谎真难!
“好啦,我说实话,我车不是坏了,而是被扣了。”
厉远很满意夏知好对他的坦诚,虽然很想知道,夏知好为什么对他撒谎。
“谁扣你的车?”
夏知好支支吾吾:“就是李牧啊。”
厉远:“你认识?”
夏知好:“认识,不熟。”
再问就显得咄咄逼人了,厉远没再往下追。
夏知好生怕他在问别的,就要把电话挂了。
厉远:“记得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
夏知好掰了手指头数了数:“记得,你生日。”
厉远笑了笑,他平时不爱笑,所以笑起来幅度不是很大。
夏知好挂完电话下楼。
见厨房的门关着,没多想,于是大大咧咧的推门进去。
夏父正在和夏母说话,两人挨得近,夏知好突然推门进来,把俩人条件都吓得条件反射般地躲开来。
夏知好:“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尴尬,没说话。
夏知好:“挨在一起,不热吗?”
夏父老脸一红,大手摸着夏知好的头顶顺过去:“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夏父推门出去,夏知好凑到夏母的身边。
表情严肃,“刚才,老夏是不是想亲你!”
夏母纵使和夏父结婚这么多年,但实在在一起的时间特别少,快四十的人了,被夏知好这么一问,居然脸红了。
夏知好揽着夏母的肩膀:“老母亲,你变了!”
夏母:“哪变了?”
夏知好:“你以前对着我,从来不会脸红的!”
被夏母揪了一把脸蛋:“别跟我贫嘴。”
一家三口,很少能像这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所以气氛有点跟平时不一样。
夏知好一边啃着鸡翅,一边把腿抖得开心。
夏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