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妙阴森刺耳的妒忌,“皇后是个坏女人”。

黄蕋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可现在皇帝不信任她,宫里五位嫔妃少了一位,还剩一位赵贵嫔没有打过交道,常、赵贵嫔到底背负了什么秘密,冒冒然去结交赵贵嫔会是好的选择吗?还是就从这个内心脆弱,被皇帝伤透了心的徐婕妤入手,破解她们的秘密,赢得皇帝的尊重?

黄蕋心思百转千回,落在刘骜眼中就是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刘骜自认对这个黄昭仪已经足够照顾,一摊浑水,不知为什么偏要踏进来。诓她入宫,实则权衡之计,过后种种考验,不仅基于自身安全国家社稷考量,还希望她能知难而却,显然,这一腔好意全然落空。威吓、诱骗、劝引这些招数使了个遍,若非黄蕋是一门心思要为国效忠,就是她还有别的图谋,隐忍不发。

“朕再跟你说一遍,朕这里不缺聪明人,你黄蕋,最大的价值就是好好在这后宫之中活下去,别的,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查。”

黄蕋听到这番话,先是莫名其妙,然后怒火中烧:敢情我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牵制父兄的棋子。我说的话都不过是可笑的挣扎。

于是黄蕋挑衅地看着刘骜:“今日赵大人也在这儿,臣妾就与陛下做个赌局,看我二人是谁先找出行凶者,赌注嘛……”黄蕋拖长了音调,看着二人。

赵大人倒是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而刘骜神色不明,但抿紧的嘴唇显然是不赞同她这样胡闹的。

黄蕋才不顾他怎么看:“赌注就是西域进贡的那方白玉棋盘,如何?”

刘骜心里深处对于黄蕋的感情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忌惮着她的聪慧,另一方面,他又不屑她的权谋。忌惮的是,黄家父子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不屑的是,明明一个聪明的脑袋里却装满了该死的天真。

就比如这个赌注,刘骜一清二楚,她哪里要的是一块白玉棋盘,她要的是从棋子化身下棋者。

可这样一个承诺又能代表什么?就如同新婚前一夜,她得了承诺又如何,君子一诺千金?那又何来兵者诡道也之说。

上位者的利益永远是考虑问题至关重要的点,她执着于一个个兑现不了的承诺,不是该死的天真是什么?

刘骜深深看进了黄蕋的眼睛,想看穿她这展示出的聪慧、狡黠、甚至于现下微微娇憨的放肆,是出于什么目的。

黄蕋很久没有被这裹住了,霸道、蛮横、探究和专注,就像是明摆着带丝危险气息的深海,仍诱惑着你不断靠近。

黄蕋脑子里这样想了,身体也自然做出反应,脚步微微向前一挪。

刘骜猝不及防,明明只靠近了不到一寸的距离,心内不是恼怒,不是躲闪,隐隐要迎上去的那股yù_wàng真真切切地冲击到他。

“你……若要赌,便赌吧!”

话一出口,刘骜整个绷紧的弦便松懈下来,灵魂都在舒适地叹慰着:你看,是她要赌的,我没主动骗她。

黄蕋得了承诺,高兴地笑眯了眼:“赵大人可是见证,陛下可不许赖账。”

刘骜见她这般快活,心里也欢喜,一上午的剑拔虏张,消弭于风里。

赵大人心思细腻,眼睛不过转了几转,就觉出些不同的气氛出来,低了头说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若有进展,定会第一时间前来禀告。


状态提示:27.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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