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蒲钰眼皮子一抬,黄蕋的气焰就少了三分。

“我的意思是,我身子不争气,偏巧这时候生病了,这模样怕是入不了皇帝的法眼。”黄蕋乖巧地凑了上去,蹲坐在张蒲钰的身旁,轻轻给她捶打腿部,说到这里,还假模假样伸手揩了一下眼角。

张蒲钰见不得她这装模作样的,伸手弹了一下黄蕋的额头,“你要遮就遮全咯,闭不上的嘴给我闭严实了,都咧到耳后面了。”

黄蕋和张蒲钰腻腻歪歪好一会儿,有人急匆匆来报信,说是昨日来问诊的李太医又来了。

黄蕋倒是不疑有他,还夸这太医做事尽善尽责,与张蒲钰说声就要去前厅。张蒲钰则是咂摸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多说也无意,抱了手,目送黄蕋离开。

“黄昭仪,收拾收拾随我入宫吧。”一见面黄蕋就被这个消息炸懵了。

“别别别,您还是先称呼我黄小姐吧,我这病还没好全呢,就要进宫?”黄蕋一边表达自己的疑惑,一边暗中把手伸进桐芦的外衣,掐了把桐芦。

桐芦立马会意,以“我先去给李太医上茶”为由,飞奔去传递消息,可不巧的是,府上两个能主事的都外出了,桐芦只能把情况告诉管家,并叮嘱老爷公子一回来就要立即禀告。

“陛下厚爱黄小姐,让微臣将黄小姐接入宫中治疗,实乃黄小姐的福分。”李太医不怎么喜欢客套奉承,可说起来,也是一本正经,言之凿凿。

黄蕋脑子里一边想怎么拖住李太医,一边着急桐芦怎么还不回来,“臣女一介病体,宫里都是各位贵人,万一过了病气,叫臣女如何担待得起。”

“黄小姐这病我们太医院很有兴趣,也有把握能为黄小姐治疗康复。陛下令我接黄小姐入宫,定当是为小姐准备好了去处,别的,黄小姐不必操心。”李太医有些不耐,这黄家小姐叽叽歪歪的,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想入宫的样子,如若是想抗旨……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李太医说笑了,我自然不担心入宫后无人照料……”,黄蕋急得快哭出来了,“只是此事是否待臣女与父亲道之后,再与李太医一同入宫?”

“那是自然,可现在不早,大约只有半个时辰给黄小姐和你父辞别,宫门就要关了,还望黄小姐体谅。”李太医像是早就想好的说辞一样,步步紧逼,“不过,黄小姐,这么晚了,管家说黄大人外出,是有什么要务在身吗?”

黄蕋心里暗骂,我哪里知道!黄咸这个不赶趟的,不知道又在跟哪家政友喝酒谈天罢了。昶隽哥呢,人呢,怎么还没有回来。“父亲平日忙作些什么,臣女所知甚少,还请李太医与我一同耐心等待。”

“李太医久等了,君山银针茶不巧吃完了,给您沏了杯敬亭绿雪茶,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桐芦从屏风后出来,恭恭敬敬奉了杯茶。

黄蕋眼睛倏得一亮,桐芦见了,趁李太医仰头喝茶的空隙,微微摇了摇头。

黄蕋心下一沉,也没别的办法,打打岔,闲话几句家常,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黄小姐,东西备好了?咱们收拾走吧,马车在外边儿候着呢。”

“李太医,我这去的也匆匆,没给家里说一声就跟您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黄蕋鼓足勇气,做最后的挣扎。

“黄小姐这说得什么话,李某也不过是个当差的,若是觉着不合适,您进了宫里,同皇上说上一声,再回来省亲也不是不可以,何苦难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李平已经起身了,嘴里伏低做小,可身形明显已有敦促之意。

黄蕋无法,只得起身,想把桐芦留下知会父亲与黄昶隽,可桐芦不放心黄蕋只身一人,说是留好了口信,要是不贴身照顾好小姐,是要被老爷怪罪的。

两人遂与李太医起身前往皇宫。

黄昶隽夜巡归来,想同黄蕋商量明日带她去寺里祈福的事宜,可没想到找不见人,管家来禀,说是被宫里来的太医带进宫了。

黄昶隽大惊,皇帝的动作如此之快,是得知什么风声要把黄蕋抓进宫去作为掣肘,还是偏爱黄蕋以至等待不及几日之后。黄昶隽显然不会天真地认为是后一种缘由。

黄昶隽赶忙叫出暗卫,“传信宫中,让她找机会和长信宫的那位接触,太后那边有的说法也是可以商量的。”

暗卫领命去了,黄昶隽心中仍然不能安宁。暗中计划调整部署,却总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这一步偏差,再想把人接出宫来可难上加难。

黄咸与禁卫各级统领都通过气了,回到家里,却发现闺女儿不见了。

急不可遏的时候,黄昶隽正等着他呢,两人一合计,互通了情报,有了主意。

宫内,刘骜得知黄蕋已被安全接入宫内,松了一口气。挑眉看向任霖岭,“你不是问朕为什么急着把黄蕋接进来吗?朕现在可以告诉你。李平为人谨慎怕事,又与黄咸微有私交,摆明抢了他儿子的位置,肯定是要上门解释一番的,黄咸若能理解其身不由己,倒也罢了,若是黄咸固执己见,认准个死理,觉得这郎中令的位置就只他儿子坐得,那明早宣旨后,必是一场恶战。”

“所以你就派人把黄小姐提前接进来,作为掣肘?”

“话说那么难听。”刘骜睨了一眼任侍郎,“朕心悦黄家小姐,才貌双全,听闻身体有恙,心急如焚,特此派李太医将佳人接入宫中,予以精心照料。”

早朝,“朕昨日思来想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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