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情形,任笑天丢下了手中的猎枪,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他沒有接刘少兵递过來的香烟,而是双手抱着脑袋,整个肩膀都在耸动。
他能不流泪吗?那位老爷子到了这么一种情形,还在记挂着自己对不起首长的事,不,不是你对不起首长,而是首长对不起你呀,是任家的人和事,让你们这些无辜的人遭遇了池鱼之殃。
“小天,你别难受,我用你的名义,给三家人家都丢下了一笔钱,他们说,过上一段时间,要结伴來给任老爷子上坟扫墓,也给疯人院送了治疗费,让他们精心治疗,向老爷子听了情况,就赶了过去,说是心病要用心药治!”刘少兵劝说道。
听到这样的解说,任笑天心中多少好受了一点,他抬起头來,用手擦了一把沾满泪水的脸,不好意思地说:“刘叔叔,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可笑,我老刘这样的人,不也流了眼泪吗?”
“刘叔叔,既然这些证据用不上,那就只能是在直接证据上下功夫了!”
“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这种证据不好找呀,小天!”
刘少兵说得不错,要找直接证据,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谓直接证据,就是要找到当年参与策反和使用这些特务的人,这种人,不会有很多,为了保密,当然是知情人越少越好,现在要找这样的人,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找。
“嗯,这是一个麻烦,我估计,只有找到安全局,或者是军方的情报部门,才能打探得到消息!”任笑天也想到了其中的难度,只是一时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好先搁置下來,等老特务回來之后,再慢慢地想办法。
刘少兵走后,任笑天一直就在回想着当年的这么一宗冤案,他越想越恨,恨那些制造这起冤案的人,你们就是和和的爷爷有恩怨,也不应该牵扯这么多的无辜之人耶。
恨到最后,他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恨又有何用,唯有全力以赴的完成‘心愿行动’,也才能让死者瞑目,让生者舒心,让正义得到伸张。
任笑天在苦思冥想,想着能找到破开眼前困局的办法,这么多年的时间,又牵扯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一时之间,到哪儿能想到好的办法,急得他只抓头皮。
方法沒有找得到,偏偏却又有麻烦找上了门,世间事就是这样,树欲静而风不止,永远沒有一个安顿的时候,任笑天本來就是处于漩涡之中的人,他不找别人的麻烦,别人也会想着要找他的麻烦。
“天哥,有麻烦啦!”顾之彤大呼小叫地冲进了任笑天的宿舍,看他那慌张的样子,估计是真碰上了麻烦事。
这小子,当上了‘东方集团’灞桥镇经营部的副经理以后,表现一直都不错,后來,刘丹丹直接就让他担任了经理,去掉了卢小妹那个挂名的职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这么紧张,唉!到底还是年青了一点,说话做事还是这么毛糙的样子。
“之彤,沉住点气好不好,不要一碰到事情就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任笑天面色不悦,不客气的教训了起來。
顾之彤一听这话,赶忙闭上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出上一点,就这么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任笑天才开始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