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慕文的工作最为要紧,既要和市交通局进行衔接,落实镇区与国道之间的道路连结,又要配合滩涂局的戚得标,做好滩涂开发的配套工程,把水、电、路都给接通,这么多的事情都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确实也是累得够呛,尽管是这样,他还是越忙越精神。
这么多的领导,说起來最闲的人,还是要数任笑天,这倒也不是他想偷懒,而是他要忙着应付各个方面的‘关心’。
陆明的秘书给他打來了电话,说是董海生的事情,不要急于撕破脸皮,一切都给灞桥的经济发展让路,至于董海生违法、受贿的事情,可以等到纪委、警察部门对缪有山、顾云风的审查有了结果之后再说。
陈市长也亲自给任笑天打來了电话,说内心话,陈中祥不想打这个电话,只是他那个舅老爷不肯吃这个亏,一定要将灞桥的工程给拿下來,他想來想去,还是硬着头皮打了这么一个电话。
让他这么一个堂堂正正的市长,给下面的一个副区长打招呼,这种事情说起來也让人有点不是滋味,还好,任笑天给了面子,说是可以参加招标,优先照顾。
接下來打电话的人,是区长彭中云,任笑天本來以为彭区长是在关心自己的工作进展,却沒有想得到是在为省城的鲁斯年打招呼,说起來,这事做得有点窝囊,就连彭中云自己,也感觉到有点脸红。
灞桥到国道的这么一段路,全长也不过是十公里,按照平时的公路建设,最多也就只是一个路段而已,谈起造价和利润來,应该是入不了鲁斯年这种人的眼中,这一次偏偏就出了意外,鲁斯年不但是要承建这段路,而且是志在必得。
想当初,鲁斯年也是省交通厅公路处的副处长,大权在握的时候,整天都是花天酒地,潇洒人生,只因为任笑天插手了刘丹丹的事,就让他那灿烂的人生发生了断层,由高高在上的官僚,变成了众人唾弃的囚徒。
黄长春上台之后,鲁斯年本以为能够否极泰來,重新获得光辉灿烂的一切,沒有想得到,就在幸福的花环都已经在向自己招手的时候,又碰上了任笑天,由于夜总会的那一幕,又让鲁斯年的梦想重新成为泡影。
有了这么多的事情,鲁斯年怎么会不把任笑天恨之入骨,为了能报一箭之仇,他是挖空心思要找任笑天的麻烦,这一次,听说任笑天到了灞桥來任职,听说灞桥的经济发展,有很大的程度上要依赖于道路的修筑,鲁斯年也就动了心。
他想在道路的造价、工期和质量上动一点手脚,让任笑天好好栽上一个大跟头,不要说其他,就一个工期上的事情,任笑天就拖累不起,到了明年的四月份,老百姓的鸡和鸡蛋,还有西瓜,如果运不出灞桥,那还不是要闹翻天咯。
有了这样的想法,鲁斯年就想尽办法动起了承包工程的主意,沒有想得到,一开始就吃了一个闭门羹,所有的人都不肯承诺下來,都把责任推给了任笑天。
要让鲁斯年來直接面对任笑天,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别看他在背后恨得是咬牙切齿的模样,真的让他到任笑天的面前來猖狂一番,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