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晚上沒有事,任笑天也就不客气,直接就给轴承厂供销科的文科长打了一个电话,听说是任笑天來了,文科长二话沒说就赶到了他们住宿的宾馆。
“任所长,什么客套话也不要和我说,哈哈,今天晚上这个东,肯定是要让我來做!”文科长到底是东山人,性格爽直得沒边,他一进门也不管已经在场的当地刑警,直接就抢着当起了主人。
有人争着请客,这对于当地刑警來说,那当然是一件大好事,既有了面子,又沒有多花钱,这种事,有谁不愿意做呀,这么一说,大家也沒有异议,就都跟着文科长去了饭店。
酒席桌子上,无非也就是随便聊天,天南海北,天上人间,无所不谈,聊着聊着,不可避免的就聊到了企业破产的事,沒有办法,这是一个普遍现象,也牵扯到千家万户,除了那些生活在特殊群体中的人以外,又有谁的家中,会沒有下岗或者是等待下岗的工人。
“唉!!”文科长先是一声长叹,然后不胜唏嘘的说道:“任所长,你再过几个月到我们工厂來,也许就不一定能看到我了,呵呵,想我文征明这么一个六尺汉子,干了一辈子国有企业职工,到了老的时候,还要去给资本家打工哩!”
任笑天一听,心中也是一惊,难道姐夫说的情况,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如果轴承厂破了产,也就意味着自家那个有着不菲效益的专卖店,也要随之关门大吉,他赶忙关切地问道:“文科长,难道你们这样的大工厂也难以生存吗?”
“哼,哪儿会有这样的事,不是我文某人吹牛,交给我经营的话,不但不会破产,还能大大的赚钱!”文科长说话很自负,不过也有可信的程度,企业中不是沒有能人,而是有能人不用,或者能人的心用在为自己捞钱上。
“那你不会把工厂买下來,自己搞经营,也省得出去给别人打工!”任笑天也感觉到很诧异,海滨的工厂是这样,东山的工厂也是这样,都不是无法生存,而是经营体制和理念上的问題,最大的核心问題,还是人的思维能力停滞不前,还是在体制上的僵化沒有活力。
一听任笑天的提议,文科长失声笑道:“小兄弟呀,你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呵,你知道吗?要盘下这么一家轴承厂,需要多少钱,我先把话告诉你,这是直属部里的国有企业!”
“我估计不会少于5个亿!”当地警方的一个警察说出了自己的估价,到底是警察,对企业的行情了解得很清,他这一说出口,文科长就立即点头表示差不多。
“乖乖弄的个东,要多大财力的人,才能把你们这家厂子给吃一下來!”李大队长听到这么大的价码,也是吓了一大跳,当时的国内,改革才刚刚开始不久,象后來那种眼睛不眨能拿出多少亿的人,根本不存在,普通老百姓,听到上百元的交易,就已经是很惊心的事情嘞。
“你们不知道我们厂的实力,才会感觉到吓一跳,不是说吹牛皮的话,就凭我们厂的技术力量,还有生产设备,什么样的轴承,会生产不了,就这么样的档次,全国也沒有几家好比!”一个陪客的生产科长,看到大家吓一跳的样子,特意做起了介绍。
“谁说不是呢?想我文征明也属于是一个交游广阔的人了,外面有实力的朋友也不算少,我也曾经想过这么一个心思,召集一班好朋友,联合投资把企业给盘下來,只是缺口额太大了一点!”文科长摇摇头说:“不是一星半点的缺口,也是沒有办法的事!”
“文大哥,你说的缺口额是多大!”听文科长这么一说,任笑天倒是來了兴趣,文科长听到任笑天的问话,显然是楞了一下,一时沒有开口回答。
在文征明的心目中,眼前这个年青人虽然很有可能会有一点背景,但这种背景也不会很大,不然的话,那个姓季的所长,也不敢如此猖狂,任笑天也不会只开那么一个小饭店,还靠着自己的支持,才开了一家专卖店。
不过,文征明毕竟是在全国走南闯北的供销科长,绝对不会做出扫人兴致的事,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专程追到海滨去答谢,主动帮着任笑天办起专卖店來。
“小天呵,你这话就问到了关键之处啦!”文征明笑着回答说:“为了工厂改制的事,我和几个老朋友也动过不少脑筋,上面说了,最少要有三个亿的资金到账,剩余的部分,可以分批缴纳,尽管这样,我们也只能融资一个亿,这么大的差距,沒有办法谈得成!”
任笑天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让吴雷來投资,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经营企业,如果能有效益的话,总要好过经营夜总会,也不会对何部长的仕途产生影响,他当即问道:“如果有人愿意出资,你们会怎么办呢?”
“那当然好啦!可以组成股份有限公司,大家一起办企业,再不济的话,我们也能成为企业高层,省得再出去给人打工,小天,你有什么路子吗?”文征明的话一说完,就目光如炬的盯住了任笑天的脸上。
任笑天沒有直接回答文科长的话,而是继续着自己的思路问道:“企业的状态是不是有你说的这么好,能保证会盈利吗?而且,这种盈利又有多大的幅度!”
“小天,其他事情我不敢说,这事情我能打包票,不谈其他生产上的事,就从原材料的采购抓起,再把那些慷国家之慨,大吃大喝的事好好抓一抓,就足以填补眼前的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