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下意识离林叔远点,特别是颜瑾,吓得连忙挨着我,脸色都白了。
我深呼一口气,瞥了那林叔一眼,淡声道:“哦,不知道借我们的生命干吗?”
他笑了笑,诧异地瞟了我一眼,笑道:“也没什么打算,就是吧,想看看诸位在面临死亡时,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说话间,他微微抬手,雪亮的匕冲他手中飞去,直奔我而来。
说实话,在看到匕时,我心里害怕极了,但转念一想,他若真想杀我,完全没必要将我们叫到他来。
一想到这个,我立马镇定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动。
瞬间,那匕挨着我脸皮子飞了过去,直愣愣地插入背后的砖头里。
那林叔一笑,“不错,你是第一面对匕射来却不躲的人。”
我特想骂他,玛德,哪里是不躲啊,我根本是不敢躲,我怕一旦躲了,那匕会出现在我身上某处地方,倒不如选择相信他,也唯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那林叔见我不说话,走了过来,在我肩膀拍了拍,“陈九,很有前途,怎样,要不要跟我混,别的我不敢说,至少能保证你这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一怔,正题要来了,忙问:“跟着你干吗?”
他错愕地瞥了我一眼,诧异道:“你不知道我是干吗的?”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这老家伙无非就是个盗墓的,但我不敢说出来,一方面是在这节骨眼上,不懂比懂好,另一方面是我不敢肯定这老家伙的想法,唯有装傻充愣了。
他说:“是这样的,以前的我,你也知道,是个探险家,现在么,也算是干老本行。”
我一听,玛德,明显是个盗墓贼非要说自己是探险家,就说:“你意思是让我跟着您去探险?”
他点点头。
我又说:“纯探险,还是?”
他一愣,好似不明白我意思,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不借点东西?”
我这话是在暗示他,不过,有些事情不好说破,我若说他去墓里偷东西,他肯定能跟我急眼,甚至会杀了我,毕竟,偷这个字太难听了。
那林叔哈哈一笑,“有点意思,既然话说到这分子上了,我也不瞒你,上次跟你说的那冰墓,我想下去,缺一个抬棺匠,而你正是我的人选,你若同意,那是皆大欢喜的事,你若不同意,那对不起了,希望你下辈子别干这行了。”
他的话的威吓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我也懒得跟他打哑谜,就说:“行,我接下了。”
这话一出,那林叔惊愕地盯着我,“这么爽快?”
我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他又说:“不对啊,我调查的陈九,对死者最为尊重,你应该不会爽快才对啊!”
的确,以前的我,绝对不会干盗墓这种断子绝孙的事,但现在不同了,一方面是我想从这老东西嘴里套点东西出来,另一方面是我们几人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倘若违背他的意思,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一个人可以傻愣一年,两年,三年,但绝对不能傻愣一辈子。
于是乎,我说:“人总会成长,那时候的我,刚当抬棺匠,满脑子都是对职业的尊重,如今么,我只能说,我是一个人,我要生存下去,我要赚钱,我要养家。”
话音刚落,他笑道:“好一句要赚钱,要养家,这才是人性,所谓的尊重,并不是你对某个职业的承诺,而是要利用这个职业让自己变成有钱人,这社会没有钱,便没有尊严,既无尊严,何来尊重之说。”
我嗯了一声,点头道:“林老板言之有理,尊重那是有钱人的待遇,像我们这种吃饱了中餐,愁晚餐的抬棺匠,何来尊重之说。”
“你小子还算上道,只是可惜了我给你准备的一些东西,本以为要恐吓你一番,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如此上道。”那林叔好似很高兴,掏出扎钞票,丢在地上,又朝上面吐了一口浓痰,“这一扎正好一万块钱,足够普通人干好几个月了,捡起来,你便是自己人。”
我微微皱眉,玛德,他还是我不相信我,想拿钱试我,别看只是捡钱的小动作,实则这里面包涵的东西颇多。
先,他能看出我是否贪财,其次,他往钱上吐痰,是想看的底线在哪,也能看出我为了钱,会不会不要那所谓的面子。
思索一番后,我微微弯腰,正准备捡钱,那余倩在边上喊了一句,“陈九,你疯了啊!”
我瞥了她一眼,没理她,哪里晓得,她一把拽住我手臂,把我往门口拉。
我一把甩开她手臂,怒声道:“男人的事,女人别插手!”
“陈九…”她怒吼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是你表姐,我有权利管教你。”
听着这话,那林叔一脸笑意地看着我们争吵,也不说话,反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颜瑾则充满疑惑地看着我,而林巧儿则托着下巴盯着我,至于颜瑜跟林中天,俩人正在秀恩爱,好似完全听到我们的争吵一幕。
将他们的反应收入眼底,我心中微微思量,颜瑜跟林中天应该是故意不看我,林巧儿可能是出于好奇的心态,让我琢磨不透的是林叔,这老东西简直是老狐狸,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我甚至不知道,我把捡起来,他是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
这让我愣在那,直接无视余倩的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