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夜也有矿工听到狗疯子在叫。
虽然厉害的狼狗音粗而沉闷,但毕竟是寂静山林,矿场离的又不远,如果是空旷山谷的话,声音会传的更远。
一个叫黑子矿工的在王峰身上踹了两脚:“死疯子,你家疯子在叫,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峰在通铺上翻了个身:“放心,我家疯子很厉害,不会有事。”
说完,接着又打起呼噜。
黑子有些不放心,又推了两把:“从没这样叫过,你去看看吧。你个混账爹,哪能放那么小孩子在家,死疯子!”
推了两推没有反应,王峰只还是睡。
没办法,黑子下床穿鞋:“哎,可怜的娃,有这样爹,遭罪啊。”
另一个被吵醒的矿工叫大白的揉了揉眼睛,问道:“黑子,你要干吗?”
“狗疯子在叫,我去看看燕子。”黑子边说边往外走。
大白也连忙穿衣下床:“混账爹真不是东西,我跟你一起去。”
黑子和大白刚走到场院门口,却看见了踮脚张望的梅红婶,忙问:“婶子,你在这里干吗?”
梅红婶摇了摇头:“刚明明听见了狗疯子在叫,怎么现在没动静了,你们听见了吗?”
“是呀,我们也听见了,怎么不叫了,婶子你听见几声?”
“没几声,我还以为是听错了呐。”
三人又静静的听了下,依然没有再听到。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狗疯子确实健壮厉害,是小燕子最好的保镖。
确实,狗疯子并没有叫几声,作为狗来说保护主人最好的武器,当然就是嘴了,只顾着撕咬,哪腾的出功夫嚷上几嗓。
直到王春兰抱着孩子带着狗吵到了矿场院,人们才知道王峰家里出了大事,人命关天的大事。
原来昨夜家里招了贼!
王峰再不敢犹豫,连忙打电话报了警,当然更没有心思再开工,和所有矿工一起,匆忙的赶到了半山坡的家,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院子在看,一边议论纷纷,一边哄逗着难以平静的小王燕。
不一会,开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了三个警察,对着现场一个劲的拍照,又询问了王峰家中被毁情况。
不过小王燕已经说不出整话,一个劲的就只是哭。不用听到更多的描述,也无须再做判断,很明显的入室盗窃案,询问了死者身份,王峰只说是见过,并不知道名字。
矿工们也是如此,都觉得眼熟,就是忘了名字。
警察让王峰先把尸体作简单的处理,拿照片到山下各村询问,不过人命关天的大案,当事者必须先控制起来。
那条疯狗呢?你居然留疯狗在家,快交出来!
不是疯狗,是狗的名字叫疯子。它根本不疯的,它是为了保护我女儿,再说死者是小偷呀。
疯子,哪有给狗起这样名字的?
你是不是疯子呀,再说你女儿不是没事吗,只是受了点惊吓,但疯狗却伤了一条人命,我们必须带走。放心,我们也只是带走,至于怎样处理回去后我们还要商量。
王峰没有办法,指着人群里的狗疯子:“就是那条狗,你们带走吧。”
此时狗疯子已被洗掉血迹,而且好像是最平静的一个,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趴在地上休息,见到警察过来没闪也没躲,只感觉到是来抓它时才猛的起身,摆出决斗的架势,动作快的让人吃惊。
这是刚刚伤害过人命的狗,警察不敢小视,回身对王峰说:“狗链呐,去把狗拴住。”
王峰摇了摇头“从没拴过它,它不咬人的。”
“放屁,杀了人还说不咬。”
警察找来了绳子,还有被子,另一个手拿木棍。三人合力向狗围去。
“疯子!”小王燕眼巴巴的看着狗疯子。
“疯子,快跑,跑呀!”矿工里有人在喊。
就在警察合力一扑的时候,狗疯子终于找准了一个空档窜蹦出围捕,然后直接向山野跑去,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警察没有办法,只得先返回查寻死者的身份,临走时警告王峰,必须尽快找回行凶狗并且立刻加以控制,严防疯狗伤害到其他人。
警察走后,矿工们在也受不了了,纷纷上来把王峰一顿烂揍。
死疯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算人吗,成天的喝酒打牌,媳妇气跑不说,几岁大的孩子你都不管,连条狗你都不如。
看着丈夫被打,王春兰并没有拦阻,只是在一旁低声啜泣。
小王燕却急的分开众人,上前护住王峰:“别打了别打了,别打我爸爸。”
过了一会,众人开始分头找狗,原来狗疯子跑到了矿场院的厨房,应该是饿了,趴在门口等着梅红婶的到来。
于是众人开始商议对策,询问王峰打算怎么办。
虽然挨了打,但此时的王峰好像清醒了许多,他真后悔昨天没有陪伴在女儿身边,以至于事情弄到这样结果。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把狗交上去。
“你真打算这样做,那你女儿怎么办?”
黑子有些生气,“说实话可能有些不好听,那狗疯子就好像王燕的狗妈一样,反正比你这个死爹强,交出狗小王燕受不了的。”
王峰看了看抱在一起的女儿和狗,无奈的摇了摇头:“可现在只能这么做,人命关天,再说警察也没有给出结果,不说要商量吗。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保住疯子,哪怕搭上我的全部。”
大白赞同的点了点头:“总算你能说句人话,也确实,毕竟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