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蔡少康而言,张辉是华佗转世,扁鹊再生,是他的救星。可是在鲁龙眼里,张辉他是九幽之王,是来自地狱的死神,索他的命来了。
“咚!”
鲁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哀怨。
如果不是斐兴贤那个白痴,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
鲁龙想了很久,可却始终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东西,足以珍贵到让张辉放他一条生路。
最终,鲁龙唯一能做的就是俯首求饶。
“前辈,前辈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鲁龙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不知道您就是镇天前辈,无意冒犯了您,烦请前辈大人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
鲁龙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一路爬到张辉脚下,抱着少年的脚踝,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悲恸,不知道还以为他家出什么事儿了。
“前辈,我……呜呜呜……我爸死的早,我刚出生落地,我爸就没了。一根钢筋掉下来,从头到月定,我爸屎了一身,当场就没了。”鲁龙声情并茂,泪眼婆娑,讲述着他悲惨的命运,企图博得张辉的怜悯之心。
“我爸死后,我妈为了抚养我,连月子都没做。这么些年来,她老人家既当爹又当妈,一泡屎一泡尿把我灌大。”
鲁龙抹了一把泪,哽咽道。“前辈,我妈,我妈她真的很不容易,为了讨生活,抚养我成人。我爸死后不久,我妈妈就去我爸生前的工地,去伺候我爸的那些工友。”
“那么大的工地,几百个工人,我妈一晚上要照顾十几个大老粗,入夜后到天明,十几年如一日,从来没停歇过。”
太惨了。
看着鲁龙那悲切,哀痛的样子,真是令闻者垂泪。
太不容易了。
一晚上照顾十几个汉子,多受累啊!
那玩意儿,那不得天天肿呀!
鲁龙抽泣道:“我现在长大了,有能力挣钱了,就想着让我妈妈享几年清福。鲁龙恳请前辈,给我一条生路吧!我鲁龙以后一定尊前辈为先祖,夜夜焚香为前辈祷告。”
“啧!”
张辉皱着眉头,本来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现在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多可怜啊!
但不宰了这孙子,张辉心里过意不去。“如果我不是张镇天,今晚你会弄死我吧?”
看着张辉冰冷的眼神,鲁龙浑身一个冷颤,连忙摇头摆手说道:“不不不……不会。”
说话时,鲁龙回头指着斐兴贤景天几人。“他让我把前辈双腿打残了,让前辈在、在街上乞讨。”
人群中,斐兴贤的父亲斐博简两腿一软,当时就瘫了。
斐博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颗心提到了嗓子,放佛要跳出胸腔。
吓尿了。
刚鲁龙跪下的时候,斐博简便暗道不妙,没曾想,他那败家的玩意儿,真惹了张镇天。
‘完了!’
“这个畜生……”斐博简咬着牙,恨不得上前把斐兴贤打死算了,这坑爹的孽障,自个儿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同时瘫下的,还有景天的父亲景奇。
景奇也是一脸死灰色。
在这个圈子里面,斐博简、景奇,身份地位最为卑微。即便在曹雄面前,他们也跟孙子似的,何况张辉。
惹谁不好,去惹张镇天……
当官就怕站错队,从商最怕惹错人。
你要做生意,势必会影响同行,严重的情况下,容易断了别人的财路。
一个区域,一个行业,钱就那么多,你挣了,别人自然就少了。
一般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得罪死了也不怕。可有些人,哪怕一个眼神让对方不爽,那你就要倒大霉了。
远的不说,二十年前东北小四多牛哔。雄踞一方,商政武三界通吃,在坊间有着东北王小四爷之称。
就因为一次超车事件,最后落了个吃枪子儿的下场,旗下那帮人也是树倒猢狲散,死的死,抓的抓。
大厦将倾,往往只是一夜间。
想到自己吃尽苦头,历经艰辛万险创下今天的局面,眼瞅着就要被瘪犊子玩意儿祸祸完。景奇是怒从胆边生,嗖的一下,从张辉身边窜了过去,冲到景天面前,抡起胳膊一大嘴巴子狠狠抽了下来。
“啪!”
老响亮了。
“你个孽子,畜生!今天我不打死你个王八蛋。”说着,景奇把景天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下手那叫一个凶残,绝对是往死里整,跟打别人家孩子似的,揍的景天直哭爹喊娘。
有景奇带头,斐博简也反应过来,左右扫了一眼,然后奔着一根拖把走去。一脚踹下去,嘎巴一声把拖把踩断,在斐兴贤惊恐的眼神之中,斐博简怒气冲冲冲了过来。
二话不说,抡起拖把棍照着斐兴贤脑瓜子一棍子敲了下来。
就听见‘咔’的一声,棍子断成两截,斐兴贤脑袋破了一道口子,血口长达十多厘米,血流如注,哗哗的往下流,满脸都是,瞅着怪不吓人。
斐兴贤伸手一抹,当时差点没晕过去。“爸,别打了,出血了,呜呜呜!好痛,爸,我是你儿子啊!”
“我儿子?老子没你这个逆子,你个社会的残渣,为什么不去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
“今晚上老子非得打死你个垃圾,废物!”惹谁不好,你去惹张镇天,没长脑子吗?
斐博简气个半死,扬起断了的棍子一顿猛砸。
斐兴贤眼含热泪,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