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向成俊刻意伸手指着张辉的话,燕长空还无法断定,因为,从一开始大家的眼神就盯着张辉。所以,这会儿众人眼神还是盯着张辉,燕长空又没见过,不确定是与不是。
向成俊伸手一指,燕长空顿时明了,身体一滑,跃过湖面,直接奔着张辉俯冲下来。
如同食肉的猛禽,卷起阵阵狂风,吹的湖面横生波澜。
燕长空满脸杀机,五根手指如利爪一般,直取张辉要害。“燕家人你也敢杀,孽障!领死吧!”
“住手!”
鳌尘深深的凝望了向成俊一眼,随后,老道右脚在地面上一跺。看似年迈的身躯,犹如浮光掠影一般,弹指间来到张辉身后。紧跟着,鳌尘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掌拍向燕长空,替张辉接下这一爪。
鳌尘脸色颇为不悦。“燕长空,烦请注意场合,不要在天道好圆放肆,否则,休怪老道与你翻脸。”
燕长空眼角一挑,脸色阴沉到极点。“让开。”
鳌尘的态度也十分强势:“老道绝不准许任何人在天道好圆内伤害他,燕长空,你别逼我。否则,老道给你扣上一顶帽子,便是你华东燕家也消受不起。”
燕长空闻言,眼神眯了下来,折射出金属般锋锐的寒芒。“他杀了飞儿。”
“呵呵!”
鳌尘冷笑道:“燕子飞想杀他,只因实力不足反被人杀,丢人现眼也就罢了,亏得你好意思出面。”
“你……”燕长空气结,盯着鳌尘的目光,也时不时掠过一抹杀意。“老东西,莫以为你在那人名下挂个记名弟子,老夫便不敢动你。当年老夫能压你一筹,今天,老夫照样能赢你。”
燕长空指的便是圣山留名的事儿,当年他们华东燕家是新起之秀,一门三兄弟在圣山八米之上留名,且仅在漠北排名之下,轰动一时,整个华夏武界都沸腾了。
正是因为那一届小堂会,令华东燕家声名鹊起,从此占据华夏武界十大家族之首。
“你说的没错,五十年前,老道天赋悟性都不如你。但不意味着五十年后的今天,老道还会输给你。况且,天赋和悟性并不是武者的一切。”
“你若是想置华东燕家于不义,你大可上前试试。”五十年前,鳌尘就跟燕长空他们不对付,五十年后的今天,鳌尘又岂容他们在天道好圆撒野。
“拿漠家军来压我。”燕长空好不憋屈,眼瞅着杀燕子飞的凶手就在眼前,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老东西,你要不是有着漠家军总舵主的身份,今天便会是你的忌日。”
燕长空话音刚落,又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老得不能动,小的,得死!”这声音刚响起的时候,那人还在远处,一句话说完,人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与燕长空并肩站在一块,合成包围之势,冷眼盯着张辉。
“邵安逸。”
也叫周山,圣山石碑的排名也在鳌尘之上。
周山是西北邵家的老奴,年轻的时候听说是犯了事儿,杀了人,从晋中跑到西北。因为犯事的缘故,周山不敢去找工作,只能沿街乞讨,日子过的很艰难。
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便是当时周山的真实写照,何谈尊严。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有一个邵家人注意到周山。请他吃了一顿饭,洗了一个澡,最后把周山痛骂了一顿。说他有手有脚,不知道找一份工作,宁肯乞讨。
那是周山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候,也是他最感动的一次。
那个邵家人,便是当时的邵家大小姐。
从那一刻起,邵家大小姐便深深的烙在周山脑海,此生都无法抹灭。
逃难的那五年,周山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从来没有人会去关注他,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冷暖和生死。唯有邵家大小姐,真正把他当作一个人去看。
那以后,周山便留在西北邵家,一呆就是几十年,时刻守护在邵家大小姐身边。
有那么一次,见邵家人修炼,周山想着学点武术以便更好的保护邵家大小姐的周全,便开始偷学,却展现出过人的天赋。
邵安逸是数十年后,周家老主赐的名字,念在他忠贞不二,也是邵家笼络周山的一种手段。
其实,邵家人没必要这么做,邵安逸至死也不会离开邵家。因为,邵家大小姐染病西去时,临终前曾有遗言,希望周山留下来,代为照顾邵家。
张辉杀了邵吟风,邵安逸自然是要来取他性命。
所有胆敢伤害邵家的人,无论是谁,哪怕是鳌尘的徒弟鳌佰,邵安逸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何况张辉一介素人。
邵安逸的眼神十分阴冷,就像是毒蛇的眸子,折射出幽幽寒芒。“燕长空,老东西就交给你了,小的,我来杀。”
“嗯!”
燕长空眼角浮现一抹狠厉之色,目光落在张辉身上时,放佛那少年已经是个死人。
毕竟是在天道好圆,燕长空纵然再憋屈也不敢妄动,他的顾虑颇多。邵安逸可就不同了,这老东西简直就是个疯子,甭说是张辉,如果杀邵吟风的是漠北,邵安逸也会毫不犹豫的亮剑。
“老东西,我看你还怎么护他。”燕长空挡在鳌尘面前,全力以赴。
他只需牵制住鳌尘片刻,邵安逸一掌便可拍碎张辉脑壳。
这个时候,鳌尘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邵安逸,你敢伤他分毫,老夫便灭了你西北邵家。”
“嗤!”
邵安逸不屑一顾,步伐自然,不急不躁奔着张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