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不是第一次参悟道纹,严格的说,从他得到金篆玉函的那一天起,道纹便印在他的脑海,跟他密不可分。
只是,金篆玉函上的道纹太过庞杂精细。张辉刚入门,连九九乘法都没有接触过,突然间让他去解析顶级的奥数,张辉怎么可能做到的,无从下手。
不过,那么长时间的浸染,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最起码张辉懂得它的原理,分辨的出道纹和密纹的区别。
这就好比一个大学生,成绩不好,但是你让他做小学的题目,简直得心应手。
圣山之上,那些密密麻麻,常人根本不知道为何物的道纹,对于张辉来说,这就是九九乘法口诀。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三三兼九……张辉如饥似渴,飞快解析着,放佛掌握了万能钥匙,一把把的铁锁,轻而易举的被他打开。
随着一道道道纹的解析,无数功法武技印在张辉脑海,这些东西都无关紧要。让少年欣喜若狂的是,随着他的参悟,石碑上的道纹,化作无形的纹络,一点点烙印在张辉金丹之上。
每一笔的勾勒,张辉顿觉得自己的修为境界,以及对天道的感悟更深入一分。
此时此刻,张辉就像是一个充满求知欲的小学生,一下子沉寂在知识的海洋当中。如一尾鱼,在水中倘佯,嬉戏,欢快,自在。
一米,两米,三米……
石碑上的道纹,一点一点被张辉解悟。
……
“嗡!”
又是轻响,宛如天道靡靡之音。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人群正中,唐文轩的背后,一道耀眼的华盖如一束光,冲天而起。
“华盖九丈,天呐!不愧为江南第一人。”众人尽皆咂舌。
唐文轩,悟了。
“这东西,羡慕不过来,老子怎么看,那都是一块破石头,实在想不通他们是怎么顿悟的。”有人抱怨着,继而起身离开圣山范围,算是彻底放弃了。
一宿的时间,精神高度紧张,绷的死死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神经崩溃。
干脆放弃。
反正都已经成为漠家军中的一员,不能在圣山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虽有遗憾,但也无所谓了。
“哎!”
有武者摇头叹息:“天才便是天才,人家这悟性,咱们终其一生也难达到他们那样的成就了,可惜!可悲!算了,我也放弃了,哥几个一会儿找个馆子好好搓一顿,放松放松下,好歹咱们也是漠家军中一员,往后一同共事,还望兄弟几个照拂一二。”
“咔咔!”
圣山又开始有了变化。
七米之上,无限接近八米的位置,一处留白空了出来。
九寸大小。
往后,那七百多个人的名字,十分奇妙的往后移动,给唐文轩腾位。
随后,在众人无比艳羡的目光之下,七米之上,无限接近八米的位置,唐文轩三个血红色的字体,赫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下。
“比鳌佰,差了十几个名次。”
“虽不是八米之上,却也相差无几了。”
“哎!倘若在这三个字是我的名字该多好?即便老子不加入漠家军,天底下哪一个势力不得向我抛出橄榄枝。”
众人议论纷纷,有羡慕,有嫉妒,有憎恨。
唐文轩站起身来,脸上看不出个喜悲。
或者说,既悲又喜。
喜的是他终于在圣山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且领悟一门高品阶的武技,日后再花费点时间,好好钻研一下,未必不能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悲的是,唐文轩对自己的成绩,不是很满意。
他预想中,应该是在八米之上刻下‘唐文轩’三个大字。
“就差一点。”
可就是这么一点,确实天差地别。
唐文轩很闹心。
往上看,他居然还不如鳌佰。
“哎!”
旁人的贺喜,唐文轩似乎浑然没有听到,他杵在原地许久,之后长叹一声,神色黯然。
从第一的漠北,到自己,有好几百个人压在他头上。更让人不甘的是,在八米之上,到漠北留名的地方,包括漠北之名的上面,有一大片的空白。
这就好比穷人和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华夏十三亿人口,其中富人只有极少数一部分,绝大多数都是穷人。
明明有位置,就是进不去上流圈子。
没有人会去阻碍一个穷人变成富人,其实两者之间,也就那么一字之差,可偏偏就有那么一道看不见的桎梏,阻碍着穷人向上爬。
想要打破这到桎梏,唯一的办法就是比常人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但有的时候,往往一味的付出,并不意味着就代表成功。
就好比这块石碑,唐文轩即便拼尽全力,可没有门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哪怕拼了这条命,他的名字也无法在八米之上留下痕迹。
“不知道我跟他之间,会有多少差距。”唐文轩盯着张辉背影,心下悲切。
张辉和他之间的仇恨,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化解。现在不是唐文轩不想化解,是张辉不乐意。
唐文轩忧心忡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主动权不在他手中,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尤其判官笔和天元棋盘都落到张辉手里,他又不愿意交出来,而这个时候,唐家已经派了老一辈强者过来。
也就是唐文轩的爷爷,唐成恩。
只怕等圣山留名之后,张辉与他们唐家又将会爆发一次大战。
唐成恩是当世凤毛麟角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