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他的种地霸业,他掏出一捆红头递给张有田。“爹,你帮我个忙,去买一头大猪杀了放血。记得,猪血一定给我留下,我有用。”
“啊?”
“这……”张有田有点懵b,杀猪干嘛?离过年还早着呢!他实在没办法把种西瓜跟杀猪联系上。
种西瓜需要杀猪吗?
这是祭天?
这也太不靠谱了,总觉得张辉这是要败家的前奏。
虽然心有疑惑,但最终张有田还是依言去村里找人买猪去了,不管怎样,既然自家孩子这么有决心,陪他疯一次又能怎样?
张有田离开后不久,张辉也扛着一锄头屁颠屁颠走了。
“小辉,这是干嘛去啊!”说话的是七婆,五十多岁的老娘们儿,红光满面,中气十足。
这七婆在十里八乡也是个名人,打张辉记事起,七婆就好赌成性,一天不赌博她浑身不得劲。赌十次输十次,从来没赢过,七婆的一生可以说是完美的诠释了越挫越勇这四个字。
张辉停下脚步,对于七婆这个人,他还是很敬佩的。“七婆啊!今天赌博没输太多吧!”
一般的赌徒,肯定问人家挣多少,跟七婆不用那么虚伪,直接问输多输少就行。
“啊哈哈哈!输了三十五块钱,手气还不错。”七婆满脸褶子乐开了花。
说着,七婆拍了拍张辉后背,上下打量着张辉,嘴里嘀咕着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工夫小辉都这么高了。”
七婆压低声音询问道:“在学校有女朋友不?”
“呃!还没。”
“啧!就知道忽悠你七婆。”
张辉抹了抹脸,有些哭笑不得。七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特别的亲切,而且跟年轻人也不会有什么代沟,她的笑声特别有爽朗。“说真的,有没有喜欢的?”
“真没有。”
怎么说呢!
十六七岁的年纪,懵懵懂懂的,对女性充满探索欲,通常会主动接近女性。张辉也不例外,只不过,因为家境的关系,又是在城里上学,面对他人异样的眼神,张辉很难融入到那个环境中去,所以至今都没谈过恋爱。
“不跟你唠了七婆,我去忙会儿。”走了没几步张辉又停了下来。“七婆,你今天有空不?要没事儿的话,我该你二百块钱,你帮我做点事儿?”
可别以为七婆是个老娘们儿就干不了活,不夸张的说,村里年轻一辈干活能比得上七婆的,一个都没有。
这些年来,七婆赌博输了估计得有个十好几万,那些钱全是七婆一个人种地挣的。
张辉记得有一次周末放假,那会儿是十月份吧!天气还是很炎热,太阳毒辣,气浪滚滚。
七婆帮村里人收冬瓜,一百多斤的冬瓜抛上肩,然后扛着放到板车上,在从张家山推到乡里,再装车。
一上午的时间,七婆搬了五六千斤冬瓜,累的她四个孔都喘不过气来,可算是挣了二百块钱。
钱揣七婆兜里还不到两个钟,吃过午饭,她就到处囔囔着喊人来赌博,上桌二十分钟,兜干净了。
一听有活儿干,七婆顿时来了精神。“做什么呢!要是事儿不多的话,就别给钱了。”
“说的什么话,让七婆帮忙干活儿哪有不给钱的道理。”主要七婆身体还算硬朗,不然张辉也不忍心找她干活。“帮忙捡些石头,你看成不?”
比起摘冬瓜,捡石头可要轻松的多。
正是因为这样,七婆反而有些顾虑,捡些石头张辉就给她二百块,这钱拿的,怕亏心呐!另外有田那边她也不好交代。
农村就是这样,掺杂到钱的事儿,一般都有一家之主拍板。
张辉再三解释,七婆这才答应跟他去地里干活。
七婆点头答应的那一刹那,张辉的心态突然变得不一样,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依赖父母的小孩儿,而是一个可以拍板的成人了,是一个小家庭的顶梁柱。
会有一点小小的压力和满满的责任感,也让张辉充满斗志,干劲十足。
除了七婆之外,张辉又在村里找了几个经常做短工的人,一人二百。
到地里后,张辉先是沿着坡地走了一遭,实地勘察,然后在脑子里边构思。片刻后,张辉用锄头沿着坡地挖出一道虚线,在虚线上挖了一百零八个小的坑洞。
旋即,张辉让七婆他们把坡地的石头捡过来,将那些坑洞填满。
以山石为基,引水倒流,囤守地精天元,水灵之气。
七婆他们很是疑惑,不知道张辉挖这些洞干嘛,位置也不对劲。如果种西瓜的话,随便挖个坑就好了,何必整的这么严谨。
张辉没说他们也没问,反正老板说把洞填满,他们只需照着做就对了。
等他们将洞口填满石头,且堆的半人高时,扭过头,这才发现张辉挖出的这些洞的排列有多么的玄奥。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眼花,七婆突然觉得她刚刚摆弄的那些石头,不再只是石头,似乎已经赋予了生命。一些石碓看起来就好像一头从远古走来的巨兽,身上迸发出苍莽悲怆的天地之威,让人不敢正视。
当屯云锁水大阵成型的那一刹,张辉脚下的这一片坡地,徒然生出一种古老的气息。
要布置这样的一个阵法并不容易,可不是说随便挖几个洞,丢几块石头就可以。这其中,需要根据大山的走势,水流的方向,风的律动,以及地形来排列。
“青山松影几千秋,云锁高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