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天,可不可以赏脸去我家歇息一宿?”
话一出口,陈嫣然吐了吐舌头,脸『色』酡红,亦不知自个儿是那个劲抽了风,还是怎么的,感觉完全没过脑子,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不过陈嫣然并没有后悔。
一双芊芊细手叠放在腰后边,上身前倾,明亮,灵动的眸子里边满是期许。
刷的一下,所有人目光投向陈嫣然。
其他人的目光,陈嫣然可以不在乎,然而当张辉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时……陈嫣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哇!真的是,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就好像……
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吧?
陈嫣然不知道,因为和宋杰在一起,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是特别紧张,哎呀总担心自己是不是发型没弄好,脸上是不是有东西呀!又或者什么的。
反正就是手脚无处安放,搁哪儿都觉得不自在。
特别的害羞。
和曹泰他们那帮人在一起的时候,陈嫣然尤为倨傲,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们。
和宋杰在一起时,陈嫣然心底的那份骄傲,也没有藏起来,甚至打心眼里觉得吧!宋杰也配不上自己。
没办法,实在雁城找不到更好的人选。
矮个子里面拔将军,大概就是这么心情。
直到现在,在张辉面前,或者说在张镇天面前,陈嫣然那种发自内心的,小女人的姿态,油然而生。
一旦都不做作。
就特别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张辉面前。
张辉瞄了陈嫣然一眼,微微有些诧异,然后一口回绝,“不必了。”
不管陈嫣然心中怎么想的,张辉没兴趣知道,对她这一类攀龙附凤的女人,一向没好感。
“哦!”
“是嫣然孟浪了,前辈莫怪!”陈嫣然垂下头,心里一阵阵酸涩,好不委屈。
要不是当着张辉的面,真的会哭出来。
从来没有这么真诚的邀请一个男人回家,这是第一次,满心期许,没有抱有任何不好的企图,诚心想要请张辉回家,就是跟他多接近一会儿,陈嫣然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然而张辉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拒绝了。
这大概是陈嫣然人生中,第一次尝试到被人拒绝的滋味,很不好受。
“前辈,这边请!”
曹泰终于回过神来,弯下脊背,态度无比的谦卑。
张辉跟着曹泰,走了三两步,忽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盯着钟石,曹昌两人,冷然道:“怎么,你俩搁这等死呢?”
“啊?”
“对对对,现在就去,马上去。”
钟石,曹昌两人跟遭雷劈似的,浑身猛地一颤,旋即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顾不上裤兜子渐次冷却的屎『尿』,跌跌撞撞的奔着雁城狂奔而去。
“张……前辈在曹家稍后,天亮之前,我俩定把长卿献到前辈手中。”
长卿,虽是名『药』,但偌大个雁城,只要有心去找的话,肯定能找到。
毕竟,那可是他们两人的命。
张辉说一不二,要是拿不出长卿,他们俩肯定活不成。
反正不管怎么着,只要谁家有长卿,抢也要抢过来。
目送着张辉离去的背影,宋杰,陈嫣然他们的心情各不相同。
人通常比较犯贱,轻松得到的人和东西,永远不懂得珍惜,恰恰是得不到的,反而更加迫切,哪怕撇了尊严不要,能跟张辉说上一句话,心里都美滋滋的。
陈嫣然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
和过去那些追她的人一样,腆着个*脸不要了,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对方。一再的碰一鼻子的灰都没所谓,只要能看到人就是好的,万一张辉冲她『露』个小脸,陈嫣然估『摸』着自个儿魂儿都会丢了。
宋杰咬着牙,双拳紧紧攥着,指甲盖嵌入肉里边都没感觉。
张辉不仅宰了他爹,看陈嫣然那股子『骚』浪样,恐怕这辈子和他没可能了。
曹泰,曹氏宗族。
跟宋杰比不了,在雁城勉勉强强,也算是个二流家族。
这还是曹泰拿下中州大比的资格,否则曹家连二流家族都算不上。
曹府。
院子不小,有点类似汉朝的木质建筑,整的挺别致。
曹家没什么能人,就属曹泰有出息,其他多数在元婴期以下,老一辈的基本上放弃了修道一途,转而为商,专门倒腾归天绝域的各种干货,『药』材和妖兽一类。
曹昌和曹泰是亲戚关系,不过是另外一个分支,旁系,不是同一门楣。
曹泰毕恭毕敬,领着张辉回到雁城时,曹家老老少少,加上家奴,大概有好几百口子人。都在院子外边杵着,一个个紧张兮兮的,脸上尽是惶恐不安之『色』。
一见着曹泰回来,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子,赶忙把怀中的襁褓递给一旁的婢女,和曹家老爷子匆匆迎了上来。
“小泰回来了。”
那女人是曹泰的小妈。
曹泰的父亲叫曹正春,一个元婴初期的修道者,在雁城勉强能过活。关键他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曹泰,尤其最近这段时间,曹泰从昆天域回到雁城,拿到中州大比的资格后,曹正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说话声都比往常高了几个分贝,腰杆也直了,特别硬朗。
反正一天在家呆着也没事,曹正春就寻思,自个儿那么能耐,生出曹泰这么个出息儿子。说不定自个儿种子播的好,要不再播几个试试?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