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两手抱拳,谦卑道:“小姓张,单一个辉字。”
荆坚打量张辉时,张辉也同样在端详他。
荆坚的五官轮廓,鼻子眼睛,给张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但的确从未见过。
这就奇怪了。
“会不会……哦!”
脑子一转,张辉顿时了然,寻思,可能这小子是荆川的种。
亦或者长得相似。
“可是弓长张?”荆坚上下瞄了张辉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眼神,放佛上位者在审度一个卑贱的小辈,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轻蔑之色。
荆坚会对张辉抱有敌意,最正常不过。
因为在他眼里,雪凤是属于他的东西,一件价值很珍贵之物。忽然,张辉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的人,站在他宝贝旁边,荆坚不紧张才怪。
索性张辉境界太差,尚不足以威胁到他,没资格当他的荆坚的情敌,故此,荆坚的状态很轻松,一点不着急。
只是偶尔眼神中,难免会流露出一些嘲弄之色。
就凭他也想和自己争?
笑话。
“正是弓长张。”张辉说道。
上次以张镇天示人,是因为找苏瑾,苏瑾手里有一把他炼制的剑,剑柄镂有镇天两字。
五原郡一带,包括更远的地方,听闻过他的人,只知张镇天,不知道张辉还有一个大名。
“哟,弓长张啊!了不得!”
姓张,名辉。
没听说过临渊城有张姓大家。
这么一想,荆川越发不待见张辉,也不拿正眼瞅他了,随口敷衍道:“你和张镇天同姓,兴许日后也能达到张镇天那样的成就。”
说着,荆坚话锋一转,抛完了砖头,自然得引出玉来。
“小兄弟和小凤认识多长时间了?此前可从未见过你。”
张辉不胜其烦,像他们这些个二世祖,脑子里面那几个小虫子,张辉心里跟明镜似的。
“公子尽可放心,我与凤姐并无半点猥亵之心,只是恰逢其会,故而同行。”张辉把话题挑开了,免得他老在叽叽歪歪的,跟个苍蝇似的,闹心。
张辉同他爹荆川都不是一个世界人,何况他荆坚。
所以没必要交际。
荆坚冷然一笑,既然张辉把话题挑开了,他也不藏着掖着,瞄了一眼走远的雪凤两人,荆坚稍稍放慢脚步。
扭头盯着张辉,冷眼说道:“小子,想必你应该知晓我荆坚为何人,劝你一句,做人定要有自知之明。”
“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痴心妄想,免得遭来祸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同为男人,张辉怎么想的,荆坚岂能不知道?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粹的友情,他故意接近雪凤,若不是为了染指她,谁特么能信?
荆坚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再有十里便到了雪葬窟,届时,你找个理由滚吧!免得我看着你烦。”
撂下一句话,荆坚加快速度追上雪凤,留下两个人左右‘挟持’张辉。
张辉摸了摸鼻子,并没有生气,反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心道:“你爸要知道你这么嘚瑟,他会怎么想?”
今时今日,别说荆坚一个二世祖,就是荆川在张辉面前,那也得堆满笑容,夹着尾巴好生伺候着。
只是长得很相似,然后同姓,具体荆坚是不是荆川的儿子,张辉不得而知。
出于好奇,张辉询问左边的一个吊毛,“他父亲是荆川?”
左边那吊毛抬起高傲的鼻孔,搞得好像他爹也是荆川似的,特别骄傲的说道:“知道就好,趁早滚吧!别在这碍眼,扫了我们公子的兴致。”
张辉没言语,心道:“荆川这是造孽啊!生了这么个没pì_yǎn的种。”
“罢了,看在你爹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张辉摇了摇头,旋即亦步亦趋的追了上来。
难得碰到雪盈,雪凤这样单纯至善的小姑娘,为了那一份美好,张辉准备回馈给她们一份大礼包。
至于荆坚,这孙子浑然不知,刚刚在训斥张辉‘滚’的时候,他经历了什么。
一个刁钻刻薄的老板,时不时用言语羞辱自己的员工,骂的可带劲了,老爽了。
浑然不知,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会登上报纸头条,一个被员工用剪刀刺死的餐馆老板。
荆坚无法洞悉人心,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死亡边缘,溜达过一圈。
几分钟后,雪葬窟到了。
张辉一直很好奇雪葬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秘境。
到地方了,张辉环顾四周,左右扫了一圈,心道这地方埋人最合适不过了。
和九华矿坑的一样,雪葬窟也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洞穴。
不同的是,雪葬窟在一座巨大的山岳脚下。
地球最高的山峰是珠穆朗玛峰,八千八百四十四米,而在大世界,万米以上的高山比比皆是。
由此,张辉估摸着,大世界是一个比地球要大百万倍的行星,具体有多大,张辉不得而知。
眼前的这座山,恐怕最少也要一两万米那么高。
一眼望不到山峰。
半山腰就已经耸入云端,云山雾罩,遮蔽了肉眼的视线,看不清上面还有多少高度。
整座山峰没有任何植被,尽是怪石嶙峋,白雪皑皑。
洞穴的洞口不大,一股冰冷的寒意席卷而来,恍如万年寒霜,连张辉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若是凡人至此,恐怕尚未进入洞穴,在洞口就会被冻成冰雕。
雪凤,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