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刚张嘴,准备和王充说点啥来的,还没说出来,张辉这一插嘴,全忘了。
能不恼火嘛!
张辉急于融入他们这个圈子,迫切的想和他们打成一片的想法,牛棚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丫能不能注意自己的身份?
“没大没小的东西,轮到你插嘴了吗?你就在这瞎逼逼。滚滚滚!别特么在这碍眼,搞得老子都忘了要说什么了,次奥!”
若身份相般,在同一个层次,就冲着牛棚这句话,张辉兴许会当场拔剑抹了他脖子。
张辉悄然退出人群,他没有怒而杀人,一个人在旁边喝闷酒,眼神中浓浓的悲切谁能读懂?
一个人局自然也有了变化。
农忙在田里耕作,能让他们拼命的,也就只有田埂地头的边边角角。局限在一个小山村,永远不知道大都市的繁华,虽同一片天,却何尝不是两个世界。
迫于生计,一个农村人跳出了这个圈,去外面打拼,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逢年过节的再回到村里,听说谁谁谁因为稻田放水的问题起了争执,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
感觉就好像天方夜谭,又觉得很可笑。
都几十岁的人了,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居然也能吵起来,太幼稚了。
张辉不仅去过繁华的大都市,更去到过另外一方更广阔的世界。
临行前,张辉和北冥玄尊的那一番对话,其中短短两个字‘量劫’,给张辉带来的震撼,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
要不然按照张辉以往的脾气,牛棚哪还有命可活。
也就是从那以后,张辉心怀天地,倒不是说他要当圣母,只是芸芸众生再也入不得他的眼。就好比一个天文学家,毕生致力于天文研究,哪儿顾得上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
难倒葱涨了五毛钱,他也要过问?
偏偏这个时候,张辉想着该如何在量劫中生存下来,结果,量劫还没来,妈没了。
想到小的时候,上初中那会儿,每次星期天下午去上学,出门的时候,陈晓女都会递给他五块钱和一罐腌菜。
那是他一个星期的伙食费。
开学的时候,家长会送一袋米到学校,称重后记录下来。然后由班长统计,一日三餐吃多少米,早餐一两二两,中午和晚餐四两五两。
学校会发一张饭卡,上面写145,等米吃完了,再背一袋送到学校就行。
早上的馒头包子,中午晚上是菜就得自己花钱买。
家里稍微富余一点,十块,十二块钱一个星期,最多二十。
张辉家里穷,五块钱一个礼拜外加一罐腌菜,有时候连五块钱都没有。
日子过的很艰难,却记忆深刻。
张辉从来不会怨恨父母,为什么别人一个礼拜十几二十块,自己才几块钱。
实际上,就那几块钱张辉都花不完,他很省,因为他知道,就那几块钱,是他爸妈辛辛苦苦的血汗钱,他们一分钱一分钱攒下来的。
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人没了……
心里很难受,一个人坐在那,像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孩子。
再没有妈妈了。
哪怕他修为境界再逆天也无济于事。
心里很懊悔,如果自己没有去大世界,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张辉攥着双拳,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王充这帮杂碎,然后再冲到张家山,一口气屠了三神殿。日后去了大世界,也要灭其全宗。
关键他不能这么做,这里不是大世界,他也不是孑身一人。
如果不想再失去至亲,张辉只能忍。
再不知道屠万里他们修为境界之前,切不能轻举妄动。
张辉一个人坐在那‘孤芳自赏’,喝闷酒,旁边牛棚,王充,范小冰两个大卡座,三十几个人气氛嗨到爆。
尤其那些新晋弟子,不知道修道为何物,多半以为进入了三神殿,自己身份就不同寻常了,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范小冰朝着王充款款走来,手里端着一杯酒,挨着王充坐下,就差没一屁股坐他怀里。
“大师哥,”范小冰浓妆艳抹,嘴唇血红,几乎快要递到王充的嘴边了,吐气如兰道:“你看我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事情肯定不合适的。如果宗主要培养炼丹师的话,大师哥可不可以帮忙美言几句?”
“真的,如果我范小冰当了炼丹师,以后肯定会对师哥感恩戴德,这辈子,只要师哥有所需,别说丹药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嘿嘿!”
牛棚在一旁看着两人那么亲近,稍有些吃味。
“反正人家会特别感激大师兄的,”论演技,范小冰绝对属国际级的,故作害羞,扭扭捏捏的推脱,脸上居然还添了一些红晕。
不亏是久经风花雪月,属实厉害。
昏暗的灯光下,王充抓着范小冰细腻的小手,偷偷捏了几下,然后放在自己大腿上,色眯眯的说道:“大师兄我呢!最喜欢栽培懂得感恩的人,你放心,若宗主有意,我一定会力荐你。”
“大师兄最好了。”要不是牛棚当面,估摸着这会儿范小冰会直接钻进王充怀里撒娇。
“对了大师兄,听说你是三神殿外门弟子中境界最高的一个,能不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呀?比如说,手劈砖头什么的?”范小冰很好奇,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境界的突破又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筑基境,究竟有多厉害?
突破到什么境界,才能和张辉一样腾云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