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站在原地很长一段时间,没动。
半响,他这才尝试着抬起脚。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看张辉的样子却像耗尽全(身shen)所有的力量,举步维艰。
张辉可以扛起几百万斤重的百丈山,却……就好比说一个大力士可以肩负着四五百斤重的小汽车百米冲刺,但你要把那五百斤的东西拴在他脚上,别说冲刺百米,连踏出一步都不可能。
张辉纵有万斤之力,但脚…还是第一次承受这样的重量,他的上半(身shen)完全使不上力,全靠一双脚在使劲。
要不说煎熬呢!
“不行,”脚还没伸出去,张辉又赶紧收了回来。
冷不丁脚上(套tao)上那么沉重的脚环,行走时,习惯(性xg)的(身shen)体前倾,已经走出一小步了,然而脚没跟上,这样很容易摔一跟斗。
二十万斤的重量,是张辉的极限,而这天地间充斥着重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辉须小心翼翼,控制着(身shen)体每一块肌(肉rou),尽可能的让(身shen)体变得协调。调整好紊乱的内息,张辉再一次尝试。
(身shen)体微微倾斜,艰难的抬起脚,放佛提起了一座大山。上肢做出摆臂的动作,扭腰转跨,带动小腿,提起十万斤重量的脚环。
拔脚就已经十分困难了,更难的是把脚伸出去。
拔脚,落脚,前后不过三尺的距离,却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张辉额头大汗淋漓,浑(身shen)不住的颤栗,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在长达无六分钟的一个时间,终于,他的右脚踏出了一小步。
“成功了!”张辉抹去额头汗水,眉宇间喜色难言,露出两排后槽牙,乐的嘴都歪了,放佛他此刻站在了百丈山的山巅,征服了五原郡万城亿万修道者,那种成就感,言语难以形容。
万事开头难,最难就难在这一步了。
“再来!”张辉斗志满满,信心百倍。
“哈哈哈!”
长风,昆天域一个三流小家族的嫡系,古虚派内府弟子,亦是古寒的心腹。
长风捧腹大笑,一刻钟之前,他已经在五十七丈的一个高度,大笔一划,留下自己的名字。
五十七丈,足以自傲。
同时,也提高了他在古寒心目中的价值。
毕竟他来自一个不起眼的三流家族,以后还得仰仗古寒,他们家族在昆天域才能拥有更广阔的空间。
“张镇天……就那么难吗?”长风冷笑连连,极尽心思挖苦张辉,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讨好古寒。
“丢人现眼的东西,不行就赶紧滚下去,省的在这碍眼。”
“就他这样似的,居然还有人傻了吧唧的说他是五原郡新晋的第一人?是瞎了狗眼吗?”
“张镇天连我都不如,再修炼百年也不及古寒师兄一根脚指头。”
看到古寒嘴角浮起的笑容,长风心道自己没白瞎那么多口水,脑子一充血,激动了,冲着张辉大喊“张镇天,滚出去,别给我们古虚派抹黑。回家炼丹去把,就你这点微末伎俩,亏得你有脸参加大比。”
“滚出百丈山,滚出古虚派,你没资格进我们古虚。”
人才啊!
连古锋都震惊了,扭头看了长风一眼,目光之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过分了啊!呵呵!”古寒笑容弥漫,说道“好歹人家也是何馆长特邀,莫宗主亲自接待的荣誉长老,你这样……虽说事实如此,但总归影响不大好。”说着,古寒走上前拍了拍长风的肩膀,对他的言语举措还是很欣赏的。
这一拍不打紧,长风气焰愈发的嚣张,朗声说道“什么荣誉长老?就他也配?我呸!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何馆长是不是瞎了眼,居然邀了个废物加入我古虚,呵!”
“反正到现在我是没吃过他炼制的丹药,谁知道他是不是何馆长在外的野种?”
这话说的可就很刺耳了。
隔的不远,何况长风为了讨好古寒,故意扯着嗓子大喊,一字一句,张辉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仅张辉听得见,左右好几万人都听到了。
纷纷将目光落在长风(身shen)上。
“这人谁啊?他和张镇天有仇吗?”
“话说的可真刺耳,看来古虚派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团结,(挺tg)排外啊!连张镇天置(身shen)其中都难以生存。”
“这小子胆儿可真够肥的,居然当众辱骂张镇天,他就不怕张镇天回头杀了他?”
“呵!这你就不清楚了,那人叫长风,昆天域三流家族风家嫡系,本(身shen)实力不凡,甚至比张镇天还高处一小个境界。最重要的是他和古寒走的很近,算是古寒的心腹爪牙,在昆天域也算是一号人物。”
“至于他骂张镇天,十之是古寒在背后授意,亦或者他想以这种方式来讨得古寒欢喜。”
苏瑾杏目圆睁,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杀心,“这个混蛋,老头,你可以帮我杀了他吗?”
北冥玄尊直翻白眼,让一头猛虎去捕杀一只——蛐蛐。
像话嘛!
北冥玄尊当然不会动手,一个小小的虫子,还是让张辉自己去处理比较合适。
张辉(身shen)体不动,扭过头来,眯起了双眼,恍如鹰视狼顾,眸子折(射she)出的光,犹如针尖般刺破了长风的双瞳。
“你叫什么名字?”张辉声音冰冷平淡,好像纯粹的就想知道长风的名字,并无其他企图。
可在平淡的背后,却是一种直击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