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年胸腹间,一道细长的裂缝触目惊心,右上三寸便是他心脏所在,若非在存亡之际本能的退了半步,那一剑足以洞碎他的心脏。
谢万年彷如惊弓之鸟,胆战心惊,他立即在胸口点了几下,封住血脉,尽可能的避免血液流失。伤口很深,贯穿了他的肺腑,五脏六腑都有受到波及。谢万年虽然封住血脉暂时止住了血,却也导致四肢麻木,僵硬,不协调。
“嚯!”
剑雨落下之际,谢万年轻描淡写的一挥手,目光在那缥缈湛蓝的天空云层之间搜寻起来。
区区一个张镇天,谢万年并未放在眼里,让他胆战心惊,亡魂丧魄的是那藏在峰峦叠藏云层中,操控着紫霄剑的仙。
也只有仙,才有如此骇人的仙器。
谢万年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张辉在操控,不是没看见,是压根没敢把张辉和紫霄剑联系一块。
“呼!”
一阵狂风席卷开,暴风中夹杂着灼热的烈焰。
如果是荆川凝练的剑阵,可能谢万年挥手一拍,剑阵也就散去。
谢万年太小看张辉了,何况他是在重伤的一个状态。
十万剑阵,每一把剑都是由狂暴的星辰之力凝聚而成,凝实,锐利。便是和真的剑碰撞,也不会逸散,何况他这轻轻的挥一挥衣袖。
剑雨逆风而入,完全不受影响,惊鸿一瞥间,密密麻麻的落下。
“嗯?”
谢万年神色一凛,双臂一合一张,将护体元气向外推开,扩张到一丈大小将其笼罩其中。
如泡沫般柔和的护体元气实则似钢铁般坚硬。
剑雨落下,一阵乒乒乓乓的脆响,以星纯之力凝练的利剑一把把逸散。
权士燮嘴角的笑意渐浓,“呵!百川剑诀,可笑的武技。”
权家是五原郡的参天大树,族中藏经阁什么武技没有,其中自然有百川剑诀。
百川剑诀,在荆川眼中是不可多得的瑰宝,在权士燮眼里,就是一个垃圾。只有傻子才会浪费时间去修炼这么一门垃圾武技。
“蚍蜉撼树,不知死活。”
区区一个化神中期,居然妄想杀死一转地仙,可笑至极。
权士燮不知道张辉哪儿来的勇气,看着他不知死活的扑向谢万年,权士燮差点没笑出鼻涕泡来。冷然道:“真是找死。”
“呲呲呲!”
滂沱而下的剑雨并非寻常的雨点,而是比强硫酸更具腐蚀性的能量,在谢万年的护体元气上留下一个个斑斑点点的洞,就跟马蜂窝似的触目惊心。
成千上万把剑从洞中钻入,直取谢万年周身要害。
谢万年终于色变,区区一只虫子,居然还长了一副好牙口,“该死的小畜生,等老夫渡劫之后嗯?那把剑是你的?”谢万年楞了一下,当亲眼目睹紫霄剑回到张辉身边时,他终于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特么的根本就没有天劫,只不过是他自己吓的菊花炸毛了,紧张过度,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
那一刹,谢万年的老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当着那么些人的面,他感觉就像个跳梁小丑般滑稽可笑。
“渡劫?什么渡劫?哈哈哈!张镇天手里的一把剑,居然把他吓成这样?窥的他还是一转地仙,不要让人笑掉大牙。”
“一转地仙的胆儿都这么小吗?难怪人家说活的岁数越大越怕死,今天长见识了。”
耻辱,谢万年从来没这么丢人过,“混账,你去死吧!”谢万年爆跳如雷,这老东西抓狂了,双臂猛地一拍,强大的气场陡然喷薄而出,空间一震,所有落入护体元气的剑立即化作齑粉,如雪花般一片片洒落。
谢万年的伤口二次撕裂,胸腹间以及他的后辈鲜血如注,一些鲜红欲滴的精血也淌了出来。
还以为是天劫,吓得谢万年一哆嗦,没想到竟是张镇天一个小辈在捣鬼,让他颜面无存。
别说谢万年,连谢邪都替他尴尬。
“小辈,在老夫的烈焰下哀嚎吧!”谢万年面目狰狞,整的张辉跟他们家有血海深仇似的,一脸怒色,嘶吼着冲破剑阵,状若疯癫,不顾一切的冲着张辉杀了过来。
“烈焰焚天”
无尽的怒焰自谢万年掌心喷薄而出,盈天的火海将十万把利剑全部笼罩其中。
终归还是差距太大,张辉浑身燥热难耐,皮肤一寸寸的皲裂开来,就好像一个蜡像在高温之下,铜浇铁铸般的肌肤也化作滚烫的铁水淌了下来。
若非修炼了金身不灭,这会儿张辉早就被大火烧死了。
即便如此,张辉也撑不住了,感觉整个人要被融化了一样,身体备受煎熬,连呼吸都做不到。
空中那十万剑,是张辉用意志力和浩瀚的星辰之力凝练而成,他这一受痛,十万剑立即湮灭。
“退。”
在这样下去张辉非得死在火海中不可。
“等等。”
就在张辉准备退出火海时,耳边却传来北冥玄尊沧桑的声音,“你修的这门武技,显然没有螓至完美。金,刚,裂三重奏方可尽善。所谓破而后立,便是如此。”
张辉修炼不灭金身多年,始终未能螓至完美,苦心钻研,倒是独辟蹊径,独创细胞元婴的法门。
放在大世界,细胞元婴也算是无上法门了。
就凭借这么一门武技,毫不夸张的说,张辉足以成为一代宗师,开山立派。
“破而后立”经北冥玄尊点醒,张辉眼前精光爆射,脑子里面闪过一道光,终于找到了方向。
张辉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