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的事,苗清颜也没心情留下来蹭午宴,和温谅离开会展中心,随便找了家号称共和国最神秘且无处不在的兰州拉面馆,点了两份盖饭和酸奶,面对面坐了下来。
温谅笑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还能怎么,我没想到卢藇竟然真的是这种人!你把鲁晔的真面目拆穿的时候,我都替她一阵后怕,要是两人真的那什么了,岂不是上当受骗、人财两空?换了我,不定颓废多久呢,可人家倒好,一转眼的工夫,又跟没事人似的,和那个刘司长热乎上了……”
苗清颜一路上早憋的难受,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咬牙切齿,横眉竖目,真真是痛心疾首到了极点,连小手都握成拳头,恨不得砸桌子几下出气。温谅将吸管插入酸奶瓶,递了过去,道:“多大点事,至于气成这样?来,先喝点东西缓缓……你啊,我不得不批评你两句,看问题还是太片面,其实我倒是挺佩服这个小姑娘的。”
苗清颜瞪大了眼睛,道:“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干吗又替她说好话?”
温谅哭笑不得,道:“说过多少次了,我对你这位小师妹没有任何偏见,她愿意以娇容丽色求作进身之阶,那是她的自由和权利。成了,说不定能少奋斗十几年,不成,也是她没这个命,成或不成,都跟外人无关。喵喵,你也快要参加工作了,切记一句话,不要以己度人,也不要以人度己,是非,黑白,对错、善恶,都没有你曾以为的那般泾渭分明!”
苗清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生性豁达,本质空灵。自然不能理解这番话的深意,不过因为出自温谅之口,所以就牢牢的记在心里,等以后慢慢去领悟和体会。
“好吧。我还没你这么超然世外,看着她为了那些龌龊男人作践自己,我就忍不住冒火。话说回来,你干吗会佩服她?”
“你想啊,鲁晔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都是过去式了,抓住眼前的机会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传媒司的副司长,职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了,哪怕鲁晔真的是央视记者,跟人家也不能相提并论,所以人往高处走嘛,无可厚非,小姑娘能在那顷刻间当机立断。这份死也要傍一条大腿的果断和决绝,不偏不倚的讲,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苗清颜听不出他是真心实意,还是语带讽刺,也懒得再去想这档子事,双手托着下巴,眼眸多了一份说不明道不清的迷茫,道:“我认识卢藇好几年了,一直以为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可没想到才临近毕业。还没有进入社会呢,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温谅,你说我以后会不会也像她一样,为了某种目的。或者某种利益,而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呢?”
温谅沉默不语,回首前尘往事,他何尝不是改头换面,蜕皮拆骨,成了一个完全不同于过去的自己?在这个浮浮沉沉的浊世。想要一尘不染、永葆本心是何等的艰难?
“我不知道!”
温谅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答案,有的冠冕堂皇,有的激情澎湃,有的温暖清新,可话到嘴边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四个字:我不知道!
苗清颜愣了下,继而长长的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道:“是啊,谁知道呢?”
不过苗清颜的长处在于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番茄鸡蛋的香味飘入鼻中的时候,已经完全从思考人生的迷雾中走了出来,兴高采烈的搓了搓手,道:“饿死我了,管它今后什么样呢,今朝有饭就吃饭,吃不完了打包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温谅哈哈大笑,竖起了大拇指,道:“好诗!”
几口酥软的米饭下肚,苗清颜突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我也快要参加工作了?我今年才研一好伐,毕业还得两年呢!”
温谅正聚精会神的翻自己那份青椒肉丝,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可怜兮兮的肉块,放到嘴里嚼了起来,等咽下后,才若无其事的道:“有没有想过来本草若兰帮我?”
啪嗒!
汤匙从手中落下,苗清颜微微张开了嘴巴,呆呆的看着温谅,一时作声不得。
“怎么了,让你来帮我忙,有这么不可思议吗?”
温谅故意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苗清颜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捡起汤匙,却又差点碰到了醋瓶,支吾着道:“不是,我,我不是……”
温谅捉弄她够了,收起玩笑的语气,诚恳的道:“喵喵,说真的,本草若兰要跟你们京医大合作成立研发部,窦泱出任部长,不过他管的事多,未必有足够的精力顾及这一块,所以想请你担任研发部的副部长,既负责公司这一块的运作,也负责跟医大保持联络渠道畅通……”
“我,我不行,我研究生还没毕业,又没工作经验,怎么能去你公司呢,还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这不是害你吗,不,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逼我对不起你吗?不行,绝对不行。”
苗清颜越说越快,口水都快要喷到温谅脸上了,温谅也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搬着凳子挪开了寸许。不过听她前前后后没有丝毫为自己考虑的意思,反而都是怕给公司造成损失,心中也不无感动,道:“好了,听我说……苗清颜同志,首先,你不要妄自菲薄,我打听过了,你从大三开始就跟着窦泱做项目助理,考了他的研究生后,更是旗下最被赏识的门生之一,褪黑素从立项到临床这几年,你一直都是项目组的成员之一,幕前幕后做了大量的工作。呃,虽然没有起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