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这回彻底没脾气了,叹了口气,找来一块布把头裹了起来。这样一来,至少魔瞳给遮掩起来了,不会叫人发现。当然,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可他也没办法,总不能顶着三只眼去见人吧!
一切都收拾妥当,李山也换上了象征炼丹童子的赤色丹袍,走到铜盆边一照,虽然头上包裹了块布,形象有些搞笑,但炼丹一系的威严劲通过丹袍,还是展现出来了!他满意点点头,心道:我这身打扮不正应了那句“佛靠金装,马靠鞍”的老话嘛。
嘚瑟了一番后,李山想起了潋滟那个小丫头,这次去丹房时间不短,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理应该给她告个别,也告诉她一声,替她破除经窟灵之结界的事,不会忘记的。于是李山沿着溪水,去了经窟的深处,想见一见她。可让他失望得是,他喉咙都快喊沙哑了,也不见那小丫头出来。无奈之下,只好悻悻而归。
回到小楼下,李山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
然而等待确实是件叫人心烦的事情,李山等了一个时辰便难受得要命,想活动活动,于是把经窟里的书籍扫了一遍灰尘,然后又将玉牌重新整理了一下。忙活完这些事,已经是巳时时分,洞外这才传来那日传话小厮的声音。
“李药师,奉宗内主事之命,现派一名紫衣杂役来接替经窟事务!请开启石门吧!”他声音洪亮,喊起话来倒是底气十足。
李山正等得心急,一听传话小厮带着紫衣杂役来了,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向洞口跑去。来到洞口旁,他停下脚步,整理了下丹袍,摆出个威严的表情,这才开启石门。
传话小厮和紫衣杂役见李山出来了,都纷纷躬身施礼。
炼丹童子虽然只是丹房最低等的弟子,可也是炼丹一系的嫡传弟子,没有外门内宗之别,只有等级之分,其身份尊贵不在外门弟子之下。因此传话小厮和那名紫衣杂役才如此客气甚至讨好。
可当他们抬头看到李山头上包裹的那块布时,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李山瞪了他们一样,端起架子道:“本药师偶感风寒,头有些疼,包块布不行吗?”
两人忙忍住笑,纷纷道:“李药师,你这头疼肯定是醉心药典,日读夜诵造成的,别太辛苦了,一定爱惜些身体。以后杂役们的丹药还要靠您老人家炼制,千万爱惜身体才是。”
虽然这些都是拍马屁的话,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山听在耳朵里还是十分享受的,他“嗯”了一声,淡淡道:“跟我进来吧!”说完,转身走进山洞。
人是非常奇怪的,当把你流放在一座孤岛上,并告诉没人来救你时,你会坦然接受这一切。可一旦有船接近小岛,你又会燃起逃脱的yù_wàng。李山此时此刻就是这种心态,当初把他分到丹房时,他已认命,也认为碌碌无为,终老一生会是他的生活。可当选为丹房炼丹童子,这个机会摆在他面前时,他的希望再度燃烧起来。不为别的,只为能出人头地,不让阿爹阿姐失望!
三人先在经窟里走了一趟,看了下经窟的藏卷,然后来到小楼下,传话小厮很自觉地停住脚步,而是叫那紫衣杂役跟着李山进入小楼。
李山暗自点了点头,道:这传话小厮倒是个知道分寸的人!
走进小楼,李山一层一层给那紫衣杂役讲解起来,什么一楼是登记发放玉牌的地方,玉牌分什么种类,经窟什么时间开放;二楼是杂役住宿的地方;三楼是堆放杂物的储物间。
虽然李山都极力做到简明扼要,可带着那个紫衣杂役逛完三层小楼,还是耗费了不少时间。
一切交代完毕,李山又把开启经窟的水晶石头交给那个紫衣杂役。自己去二楼背上放着衣服和三百两灵银的包袱出了小楼,冲传话小厮道:“咱们走吧!”
那紫衣杂役一直把李山和传话小厮送出山洞,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回洞落下石门。
当石门落下那一刻,李山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有点欣喜,又有点害怕,有点憧憬,又有点后悔,真是五味杂陈融于一身。既然命运给自己指出了道路,那就按这条路走下去吧!
经窟,别了你!
李山和传话小厮走了两里路,正到了那个岔路口。传话小厮笑道:“李药师,小的回主事大人那里交差了。您老人家快去丹房报道吧!”
李山嗯了嗯,就要走。
忽然,传话小厮一脸踌躇地开口了。
“李药师,你去丹房的时候,最好和别人结伴而行,千万别一个人去。”他说到这儿,又欲言又止了。
李山一愣,听出传话小厮话中必定有话,就从包袱里掏出五两灵银塞到他的手里,笑呵呵说道:“小兄弟,有什么话便直说!好话坏话,我李山都听得了。”
传话小厮见一锭五两灵银入手,如何不高兴,便喜滋滋地说了。
“李药师,您老人家这才被宁丹师亲点为炼丹童子,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乃众望所归。只不过嘛,你当了炼丹童子自然有的人便当不上。当不上的人也自然会对你怀恨在心!”
“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李某顶了别人炼丹童子的名额?”
“李药师,果然是个慧人!据小的听说,您这炼丹童子的名额原本是陆大方的。而且丹房的孙丹士曾亲口许诺给他,这次一定让他当上炼丹童子。为此,陆大方还特意给孙丹士送了一份厚礼。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宁丹师他老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