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心疼了,给他擦了擦眼泪,说道:“不用看他,他让你吃,来,拿着。”
刘三拉过阳阳的手,阳阳胆怯地往后缩着,还是不敢接。
刘三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忍住,就是不开口,也不看他们,低头只顾吃自己的,还故意大口吃油条,并且嚼得津津有味。
刘三知道阳阳怕薛家良了,就小声凑到他跟前,说道:“吃,你薛爸爸不说你。”
阳阳抽回手,冲他摆了摆,对着手里的那根“黑”油条,咬了一大口,也学薛家良的样子,大口地嚼着。
也许是咬的块太大,阳阳两边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他困难地在嘴里嚼着,就是咽不下。
薛家良看着他,说道:“嚼不过来就吐出来。”说着,他就拿过一张餐巾纸,放到阳阳的下巴处。
阳阳果然张嘴吐出嘴里的东西。
看到阳阳吐出那么一大口还没嚼烂的油条,薛家良的心软了,他用小勺喂了他一口小米粥,说道:“先喝点粥,润润嗓子,慢慢喝。”
阳阳,本来对小米粥也不感兴趣,但有了刚才的经历,他慑于薛家良的威严,不敢不喝。
这时,罗锐看到服务员在往牛奶的桶里加牛奶,他走过去,给阳阳接了一杯牛奶,对服务员说道:“你们早餐的质量太差劲了!客人都快吃完了,牛奶才上,我要给你们提意见!”
服务员说:“对不起,今天的确是我们工作失误,请您原谅。”
阳阳看到了牛奶,便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牛奶,只吃了一小块油条。
吃完饭,薛家良给阳阳穿上外套,不等罗锐和刘三过来,他就把阳阳抱在怀里,走了出去。边走边说:“知道薛爸爸我为什么生气吗?”
阳阳点点头。
“在外面吃饭,多么不爱吃,也要吃,可以少吃,大家都在吃,为什么你不能吃?以后吃饭不许挑挑拣拣,有什么吃什么,在何阿姨家也要这样,只有什么都吃,才能长大个。”
“我能长成你这么高吗?”
“当然,我就是什么都吃,黑油条也吃白油条也吃,大米粥也吃小米粥也吃,吃着吃着就长大个了。”
“行!”阳阳坚定地说道。
罗锐和刘三故意走在薛家良他们后面。
刘三小声跟罗锐说:“看到了?阳阳就会欺负咱俩。”
罗锐也小声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
“这叫神鬼怕恶人。”
刘三一听就急了,说道:“薛叔是好人,他不是恶人!”
罗锐赶紧摆摆手,小声说道:“我就这么一比喻,谁说他就是恶人了?”
刘三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回到房间,阳阳就跟刘三和罗锐去他们房间玩去了。
薛家良掏出电话,刚想给龚法成打,这时,龚法成的电话打了进来。
龚法成说道:“听说你来了?”
薛家良从这句话里,听不出任何的隔阂和不满,就说:“是啊,昨天来的,才知道您老人家学摄影去了,没敢给您打电话,怕干扰了您的创作思路。”
“哦,你有这么好的心?恐怕不是怕打扰我,是你照顾借光的儿子抽不出时间?”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必须不怕犯上地纠正您一句话,不是借光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好,把他带来,让我看看你儿子。”
“这个……行吗,尽管他不是很淘气,但冷不丁家里多个小孩子会很闹的,还是我自己去。”
龚法成说:“刚才护得还跟眼珠子似的,这会怎么又舍得离开了?”
薛家良说:“不瞒您说,为了跟您见面,我特地带来两个阿叔,有他们跟他玩,我离开半天都没问题。”
“你还是把他带来,免得让你说我嫌弃你儿子。”
薛家良一笑,说道:“行,您可以提前实习一下。”
“实习什么?”
“实习……”尽管薛家良跟龚法成是忘年交,而且交情还不浅,但毕竟龚法成是领导,他说话还是不敢造次的,就赶忙说道:“好,我们马上到。”
不知为什么,薛家良从龚法成的口气里似乎听出了牢骚?
薛家良挂了电话,走进刘三和罗锐的房间,他进来后,就见阳阳正骑着刘三满地爬,罗锐坐在椅子上正在喘粗气,估计是阳阳刚“骑”完他。
他生气地说道:“干什么?有你们这么哄孩子的吗?我告诉你们两个人,凭咱们三人,带大这个孩子没有问题,而且肯定冻不着饿不着他,但是将来咱们把他带到哪条道上可就意义不一样了,这个年龄段正是长出息的时候,不能这样由性儿惯着他!要教给他规矩,教他怎样做人!”
也许是薛家良的表情太过严肃,阳阳赶紧从刘三身上出溜下来。
刘三抱过阳阳,说道:“别怕,没事的,你薛爸爸是在教训我和罗叔叔,跟你没关系。这里实在没啥好玩的,玩具都在车里,我们图省事,也没去给他拿。”
薛家良看了看他们,说道:“我带阳阳去串个门,你们跟我去?”
罗锐知道薛家良来省城见的人都是重量级的人,尽管他不知道昨天见白瑞德是什么背景,但是从薛家良跟他熟悉的程度,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也是不一般。
想到这里罗锐就说:“我不跟你们去了,我去看个同学。”
刘三也说:“我负责送您和阳阳过去,罗哥去会同学,我回宾馆睡觉,随时听候你们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