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乡土特产,薛家良之所以没有买太贵的礼物,因为他知道,给这些人送礼,不能送太贵重的礼物,更不能公家出钱。送太贵的,他们知道他送不起,这些人也不好收下,只能送点家乡土特产,没有明显的功利彩,收礼的人也不为难,也不尴尬,统共值不了几个钱,乡下人走亲戚拿的礼物也比这贵重得多,但对于他们,又是不常见的礼物,比较新鲜。
卜月梅和司机在宾馆等候,薛家良自己开着车,将这些东西送了出去。他只留下龚法成的这份没有送,因为他想带上卜月梅一块去,想让她跟龚法成多接触接触。
他给公然打了个电话,告诉公然,卜月梅来了。
公然说道:“非常抱歉,我前天就来北京了,这里有个活动,刚刚结束,晚上才能到家。”
薛家良说:“你开车去的?”
公然说:“没有,坐火车来的。”
薛家良关心地说:“年底小偷多,你要注意财产和人身安全。”
公然轻声说道:“我还怕小偷吗?”
薛家良说:“天下的小偷不都是刘三儿那个水平,你破些财倒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看好你那些器材和u盘等资料。”
公然说:“谢谢提醒,要不我给爸爸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回家。”
薛家良说:“别了,你在外面不方便,我打。”
薛家良将车停在路边,他刚要给龚法成打电话,龚法成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家良,然然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去家里?是吗?”
薛家良没想到公然这么快就告诉龚法成了,就说道:“是的,我们县的卜月梅来了,您见过,就是县纪委那个女副书记,给您带了点土特产,大老远的来,怎么也不能再让她带回去,你说是不是?”
龚法成说:“好,但是要等会,今天是我的信访接待日,要等到下班或者是没有人来我再回去。”
薛家良没想到龚法成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大概他也知道,他们给他送礼不会有恶意。
薛家良的本意只是想让龚法成多跟卜月梅接触,至于东西不一定非要送到他家里,再说大白天的也不方便,他就说道:“要不这样,中午咱们找个地方坐坐,顺便把东西给您,别去您家了,我下午就跟他们一块回去了。”
“行啊,那就去省政府招待所,离咱们都近。”
薛家良知道,这些省领导们,大多是在招待所就餐,很少去外面的饭店。
他挂了龚法成的电话后,就给卜月梅发了一条信息,让她过会下楼,另外,让他给司机安排好午饭。
薛家良从另一个方向驶向卜月梅他们临时歇脚的宾馆,不知为什么,他开着车经过他辞职后来省城住的那家小旅店,曾经,在这个小旅店里,他意外遇到了宋鸽,那个丫头,不知好歹,别人都离他远远的,只有她一如既往、不知深浅地接近他、喜欢他……
想到这里,薛家良的心就是一动,他没有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婆家对她怎么样?
卜月梅早已经站在宾馆的门口等他。
远远望去,她穿着一件黑的大衣,头上围着一条白的围巾,围巾的一角还甩在背后,高挑的身材,俊俏的模样,有点像《早春二月》里的那个女教师,她的气质,她的性格,她的为人,应该是符合龚法成那个年代人的审美要求,不知他们是否能来电。他非常希望他们能够相互看上,这样也为老领导解决了一件生活大事。
卜月梅的个性跟龚法成母女很相像,都属于比较清高的人,卜月梅今年三十六岁,她的年龄在他们父女之间,应该能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他们三人应该能合得来。
卜月梅上车后,薛家良问道:“司机安排好了?”
卜月梅说:“安排好了,他说先睡觉,睡醒了再吃饭。”
薛家良开着车,驶出宾馆大门口,半路上,他决定试探一下卜月梅,就说道:“龚书记一听说你来了,非常高兴,说什么也要请你吃饭,还说要答谢你。”
“答谢我什么?”卜月梅笑着问道。
“答谢你上次照顾他呗。”
卜月梅说:“这是他说的还是你说的?”
薛家良没想到卜月梅这么机敏,就说道:“谁说的还不一样吗?”
“不一样。”
薛家良嘴硬地说:“当然是龚书记说的了!”
这话说出后,薛家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卜月梅,就说道:“对了,卜姐,我跟你说个事,早就有这个想法,一直没跟你提。”
“啥事?”
卜月梅看着他,她感觉薛家良被抽调到省纪委帮忙后,说话讲究了许多,不像过去说话那么随意,甚至让人下不来台。
薛家良说:“你看,你单身好几年了,也没有孩子,日子肯定也过得清苦、孤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再找,是条件高,还是没碰到合适的,还是就不想找了?”
卜月梅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这几方面的原因都有。刚离婚的时候,有点看破红尘,觉得男人都一样,再找,说不定还是那种男人,甚至还不如原配,因为他的世界你更无法走进去,原配夫妻都离婚了,何况两个各自有故事的人,更难以结合。看透了这一切,就真的没有兴趣再找了,加之女干部的身份,又是离异单身,日常就比别人有了更多的清规戒律,久而久之,就这样下来了。”
“那就打算一直这样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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