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孔思莹刚从党校上完课回来,汪晓军就手拿一束鲜花等在车站出口处。
远远的,孔思莹就见到汪晓军手捧着鲜花站在人群中,是那么特别,因为小城市接站的人中,很少有人这么高调接站的,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他,女孩子们眼里满是羡慕。
当他看到孔思莹出来的那一刻,便立刻跑上前去,将手里的花递到她手里,说道:“欢迎夫人凯旋。”
孔思莹接过花小声说道:“怎么还整这景儿了?”
汪晓军说:“你坐的车晚点,我又不敢回去,实在等烦了就转到鲜花店买了这束花。”
“原来你不是特地买的花呀?”
汪晓军委屈地说:“我本来是特地买的花,结果你第一句就奚落我,我只能将特地转化为不经意了,唉——人生、老婆,怎么把我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孔思莹见他委屈的样子,就挽住他的胳膊,撒娇地说道:“好了,别感慨了,其实第一眼看到这花我就知道你是特地买的,而不是随意买的。”
汪晓军拥住她往出走,听她这么说,就惊喜地问道:“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孔思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花从中的鹤望兰。
“你懂这个?”
“当然,鹤望兰,鹤望兰,意思是永远不要忘记你爱的人在等你,一般都是指美好的爱情。”
“这个寓意不错!我其实不太懂花的,从花店经过,就想买束送给你,不然我一个人两手空空去接你显得太单调,就想整点景。卖花的女孩子问我送给什么人,我说我去车站接未婚妻,你看着给我搭配吧。她只给我搭配了两种话,一堆红玫瑰和这支鹤望兰。”
孔思莹低头闻了一下,说道:“不知为什么,在所有的鲜花中,就鲜花玫瑰的味道。”
“难道鹤望兰就不好闻吗?”
“那倒不是。鹤望兰还有一个名字,叫天堂鸟,能飞向天堂的鸟,把各种情感、思恋带到天堂,希望它能将思念带给去世的亲人……”
孔思莹没说完,汪晓军就一把夺过鲜花,说道:“这个寓意不吉利,我去把花丢掉。”
孔思莹一见急忙抢过来,说道:“不要,花没有错,错就错在人们对它的解读,如果真是这么不吉利,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花农种植它了。再说,我喜欢第一个寓意,很美好的,不是吗?”
汪晓军说:“也是,就跟菊花一样,老家的奶奶,最喜欢种菊花,每年入冬前,菊花开败进入休眠期,她都将一盆盆的菊花连枝带叶剪掉后搬入室内。春节过后,光秃秃的花盆里就会冒出一丛丛的新芽。经过一个冬天的能量储蓄,又会有新的花蕾育出,周而复始。”
孔思莹忽然问道:“上次阿姨说奶奶身体不大好,改天我跟你回去看看她吧。”
“前两天我和爸爸妈妈回去了,看着身体还行,没大碍。”
“可是阿姨说她……”孔思莹想起叶芝担心如果老人在他们结婚前走的话,那他们最起码一年内不能举办婚礼的话。
汪晓军搂住她,说道:“最近还行,老人家还说要帮我看孩子呢,我说您不但能帮我看孩子,还要帮我看孙子,逗得她嘎嘎大笑,说,那你妈就不乐意了,我抢了她的营生。”
“老人家反应还这么灵敏?”
“那是,我奶奶聪明着呢,我现在跟她交流不能拿她当老人看,不然就会被她绕进去。”
至此,孔思莹明白过来了,叶芝之所以以奶奶的身体为借口,实则是想让他们快点结婚。
上车后,汪晓军说:“先回哪儿?”
“当然是我家了。”
“不行,你今天晚上要回我家。”
“为什么?”孔思莹反问道。
“因为你婆婆昨天已经办理了退休手续,从今天起就不再去单位上班了,你公公说今天晚上等你回来,咱们全家给她庆贺,庆贺她光荣退休。”
孔思莹想了想说:“我走了一周,刚下火车不回自己家,先去未来的婆家,你这不是给我成心找骂吗?”
汪晓军说:“要不,我先带你回你家,把行李放下再跟我回家。”
“好吧。”
回到家,妈妈还没下班,孔思莹将行李箱放在客厅,简单洗漱后,换上一件白底粉花的连衣裙,一根木簪将长发挽在脑后,显得清新淡雅,又不失女人的柔美。
打扮好后,她没敢给妈妈打电话,而是给妈妈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她去汪晓军家了。她知道,如果在电话里跟妈妈请假,难免会被妈妈数落一两句,还会说她心野了之类的话。
半路上,汪晓军又跟她说:“可能,我妈妈这次要跟你谈我们结婚的事。”
“结婚,这么早谈什么?离国庆节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汪晓军说:“妈妈给咱们联系了一家影楼,可能让咱们趁着夏天风光好,先把婚纱拍了。”
“好吧。”
拍婚纱是一件劳心伤神的大事,必须提早进行。
汪晓军拥着孔思莹来到家门口,他没有掏钥匙自己开门,而是按下家里的对讲门铃。
很快就传来叶芝的声音:“哪位?”
汪晓军故意捏着嘴唇说道:“是我,您儿子。”
“我儿子?你到底是谁。”
汪晓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孔思莹拍了他一巴掌,说道:“阿姨,是我们。”
叶芝这才知道儿子在戏弄自己,就嗔怒地骂了一句,打开门禁。
他们上了楼,叶芝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