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都是薛家良来接女儿,而且准时准点,薛家良下班,几分钟后就到,所以,女儿的生物钟也调整了过来,她到时间就会在门口处等爸爸来接。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跑步声,阳阳打外边跑了进来。
薛姝一看见阳阳,不停地冲着他手舞足蹈,嘴里叽叽喳喳说着听不懂的话。
阳阳跑过去就去抱他,哪知,薛姝挥舞着小手,一下子将奶瓶扔在地上,阳阳捡起来递到她的手里,她调皮地一把将阳阳手里的奶瓶拨拉到地上,两只小手在阳阳身上乱拍着,一巴掌尽快打在阳阳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把大家都惊住了。
正好张钊进门,他笑呵呵地说道:“家良,你这个闺女长大了可是了不得,总爱打人。”
阳阳捂着脸,看着爸爸说道:“你不是说她不是有意在打我,是喜欢我的表现吗?”
柳心怡担心儿子会哭,急忙说道:“是的,妹妹是喜欢你,她看见你高兴,手舞足蹈的,不是有意要打你。”
薛家良却在一边黑着脸看着女儿,说:“不许打人!继续喝你的奶瓶。”
女儿当然听不懂他的话,两只小手继续够着阳阳。
阳阳再也不敢靠近她了,拉着刘三就跑进了他的小房间。
张钊说道:“家良,坐会,有件事中午在那边时就想跟你说,小宋和平平在,没好意思跟你说。”
薛家良似乎预料到什么,就坐在沙发上。
柳心怡过来抱走了薛姝。
张钊也坐了下来,说道:“今天上午,调查组把我叫到招待所,调查你的事。”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我料到了。”
张钊说:“他们到是没难为我,详细询问了最初来寈州建厂的经过,我如实汇报给他们,下午,他们又到厂里来了,翻开了当初建厂时的一些往来账目。我把集团电话给他们了,我说这个项目是集团领导指定建在寈州的,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集团领导。”
薛家良只顾点头,没有说话。
张钊说:“家良,是不是有人想搞你?”
薛家良说:“确切地说,是有人想搞市长,我刚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种暗藏的危机,随他们便,人正不怕影子歪。还有,你一定要配合他们调查。”
“是的,本来公司和你个人之间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怕调查。”
薛家良说:“是的。”
张钊说:“看来,人间正道是沧桑,如果按照以往公司的做法,还真保不准跟你之间会发生点什么,我是摔过跟头的人,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这个项目在谈判之初,我真是严格把关,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东西沾上你。”
薛家良说:“不小心不行啊,就这,你看到了吧,都有人搞你,即便你没有问题,即便不是冲着你来的,人生就那么几步,有可能这几步就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就被耽误了?何况,有些事有时是说不清的,是难逃干系的。”
张钊说:“是的,昨天晚上方洋来了,我陪他们喝的酒,他也跟我说了这个意思。”
“方洋?”
“是的。”
“还有谁?”
“据说是东营区的组织委员,后来,西营区的区长和环保局的局长也过来了。”
“娄朝晖?阚斌?”
“是的。”
薛家良说:“以后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不是你们的客户,凡是政界上的人来你不要陪,如果开了这个头,你就会天天陪客,跟这些人打交道没有好处。”
张钊笑了,说道:“我跟您说实话,这种情况我们公司还真不多,他们还真很少来我们企业吃饭,我们是股份制企业,各项支出都很严格,这些人也知道,关键是他们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所以没事吃白食的人还真不多,今天是特殊情况,方洋来厂子是想在企业内部建立党的支部,我肯定不能让他走,我们也没去市区饭店,就在单位小食堂吃的。”
薛家良说:“对,以后你就本着这么一个原则,凡是这种情况,就在单位食堂吃。”
张钊说:“我们大老板来也是单位小食堂吃。”
“哦?你们大老板来过?”
张钊笑了,说道:“是的,还是上个月的事,大老板低调,不好交际应酬,他到厂子的时候,工人们都下班了,我是跟他建议,见见地方领导,他说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领导们休息了,食堂的大师傅都下班了,那天晚上是卢拓给大老板弄了几个菜,吃完后也是在厂区休息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薛家良说:“搞企业的人都这样,务实。”
张钊说:“他这个人的确不善交际,他说跟地方打交道有我呢,他就不要掺和了,所以他来的悄然,走得也悄然。”
薛家良说:“搞企业的人如果把时间都浪费在交际和应酬上,估计这个企业也走不远。另外我跟你,地方的官员不宜惯,方洋也一样,没事你少往厂子里招他,有事去他单位,我最反感现在基层干部一到吃饭点就吆五喝六到处噌酒喝噌饭吃。”
张钊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企业这种情况很少、很少,好多职能部门来了,有时候留他们吃饭他们也不吃。”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那是憷我,到了别的企业未必这样。”薛家良又说:“这跟干部素质有关,很大程度上也跟你们搞企业的人有关,都是你们惯的,总以为跟职能部门的人搞好关系,事就好办,其实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