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险恶的道理他是知道的,因为他一路走来,见过太多的“险恶”,但是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犯在何人之手?
断送一个官员政治生命的不外乎两点贪腐和乱搞男之女关系,这两点他应该都不具备。
不昧良心地说,他薛家良从政这么多年,还真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类似用公车吃公饭的情况还是有的,官至地级市政府一把手,这些现象已经很难分清性质问题了。虽然细究的话肯定有不合规的地方,具体到他,不至于有人因为这些去实名举报他的,因为有些待遇他是可以享受的。
至于男之女关系,就更不着边际了。除去小菲让他感到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外,他还没跟任何一个女人有非分之举,即便是小菲,也仅限于情之所至他吻了她,但那也是在她未嫁他未婚的情况下进行的。
除此之外,他还真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明显的问题,以至于让人实名举报。
如果说得罪了什么人,也就是当场被他停职的那个环保局的李科长,难道是潘建强?
潘建强对这次调整不满意,这个是显而易见的,从平水县到寈州市,薛家良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把柄落在潘建强的手里,潘建强也被他排除在外了。
他想的有点脑仁疼,算了,不想了,到时自然而然就会知道真相的。
他摘下外套,将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冬天穿的衣服多了,他连手包都不用了,手机、钥匙、零钱,全部放在衣服的口袋里。
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小乔站在门口。
他跟小乔说道:“你中午随便去吃点吧,我出去一趟。”
小乔点点头,说道:“好的。”
小乔看着市长走开了,就进了他办公室,开始收拾屋子。
藏信正在一楼等他,刘三已然将车开到了上面。
看见薛家良出了电梯,藏信给薛家良拉开车门。
薛家良坐了进去,藏信也同他一起坐在了后排。
车子驶出机关大院,沿着城市的中心大道向东北方向驶去。
车里,薛家良问道:“咱们祝书记忙什么呢?我昨天就没看见他。”
藏信说:“他正忙着给岳东擦屁股,昨天一天都跟高晓明在一起。”
薛家良点点头,又问道:“最近这段时间听到对我和侯书记有什么反映吗?”
藏信笑了,说道:“闲话总会有人要说的。”
“哦,他们都说些什么?”
藏信说:“也可能因为我是市长的大管家,传到我耳朵的关于您的还真不多。”
薛家良很感兴趣,说道:“不多的意思就是还有,说说看?”
藏信说:“有人说您是受到侯书记的牵连,因为省委早就看着侯明不顺眼,别看他一个劲地拍省领导儿子的马屁,将最有升值潜力的地块让给了岳东,但人家并不拿他当自己人看,连累得市长也跟着遭殃……”
“说那些关于我个人的闲话。”
“这个……”藏信欲言又止。
薛家良说:“听到什么了就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你今天跟我说了,说不定会对我有很大帮助。”
藏信说:“闲话哪有好听的,您今天是怎么了,专捡闲话听?”
薛家良一笑,抱起双臂说:“闲的我难受,不妨听听闲话找点乐子。”
藏信说:“真要听?”
“当然了!”
“那好,您别生气,这事还殃及到了无辜。”
“无辜?”
“是的,有人说,妇幼保健院的宋护士,就是因为您的一句话,才被连提两级。”
“我的一句话?我的什么话?”
这时,刘三搭腔了,他说道:“这些都是无聊的事,说那些干嘛?”
薛家良一听,生气地说道:“我今天就对无聊的话感兴趣,老藏,快说,怎么回事?”
藏信搞不懂薛家良反常的表现,他是一个最不愿听闲话的人,今天却突然对闲话感兴趣了。
“这个,我也是听别人传到我耳朵里来的,说您跟院长打的招呼,让提拔宋护士,还说你们不但是老乡,还是……”
藏信不往下说了。
“还是什么?”
刘三又搭茬了,他说:“这些人就是无中生有,唯恐天下不乱,听那些干嘛?”
薛家良生气了,冲他喝道:“哪儿都有你?好好开车。”
藏信说:“唉,您就别逼我说出那个词了,男人跟女人栓在一起,能有好听的吗?就跟有人在背后传侯书记跟小孔一样,要是听蝲蝲蛄叫唤农民还不种地了吗?”
薛家良冷笑了一声,说道:“宋护士是全省医护标兵,十佳护士,最美护士,她能获得这么多的殊荣,肯定有她过人之处,还我跟院长说让医院提拔她,不客气地讲,我要是院长,早把她提拔起来了,还连提两级,我是院长的话,这两级早就提起来了,甚至让她当副院长,就抓医院的护理工作,减少医患矛盾……”
藏信赶忙打断他,说道:“您可别往上找了,人家躲都躲不及呢,您倒好,还打抱不平了。”
薛家良说:“我躲什么呀?虽然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但在老家,我们的事根本就不是保密的事,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有些人真是闲的蛋疼,连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钻营到了,我光屁股的时候,还偷过别人家地里的瓜被人家追着跑,连家都不敢回,是不是这事也被他们挖出来了?”
藏信笑了,他说:“您看您看,我说不说,您非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