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是今天扎堆手术,二是入手不够用,他就上了。”陈海生说得。
侯明笑着说:“好啊,宝刀不老。那好吧,你等他,我去送送咱们小孔同志。”
“外面天气凉了,您多穿点,大夫不是说您决不能感冒吗?”陈海生这话是有意说给孔思莹听的。
果然,孔思莹听了陈海生的话就赶紧说道:“秘书长说得对,外面天气凉了,您不能感冒,我走了。”说着,她就向外走去。
侯明说:“那我送你到电梯。”
孔思莹没再拦他,先他走出病房。
侯明跟着他走了出来。
静静的走廊,没有一个人,孔思莹没有说话,侯明也没有说话。
来到电梯跟前,孔思莹回过头,满眼泪水,说不出话。
那一刻,侯明的眼圈也有点红,他主动跟她握手,说道:“再见。”
孔思莹哽咽着说:“是不是永远都不见?”
侯明笑了,说道:“哪能,我们还是同志关系,目前还是上下级关系。”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对吧?”
侯明默默地点头,看得出,他内心也不好受。
孔思莹还想说什么,这时就见侯明狠心地做了一个动作,就是给她按下电梯,非常巧,电梯就停在这个楼层,很快就打开门。
孔思莹不得不走进电梯,她很想再次拥抱他,但是电梯门正在缓缓地往中间合拢,就这样,她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将他和侯明隔开,她一下子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哭声……
第二天,侯明理了发,经过一番整装后,他器宇轩昂地出现在寈州常委楼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十分钟后,他准时出现在市委会议室,里面坐着一班他熟悉的面孔。
他坐在中间空出来的座位上,环视了一下大家,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感谢大家在各自分管的工作领域辛勤的付出,谢谢大家!”
他说完,冲大家鞠了一躬。
薛家良带头鼓掌。
侯明坐下继续说:“我特地回来就是有几句话想跟大家说,第一,一切工作照序进行,市委市政府工作暂时还由薛家良市长主持,我后续还会有些治疗要做,所以当前的全面工作仍然由薛家良同志主持。第二,尽管咱们市和北京的医院都判定我是早期胃癌,但是我的家人还是瞒着我,甚至恳求其他人也不要声张,怕我知道后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按说,这是任何一个家庭成员面对亲人患绝症后最正常不过的反映,但是发生在我家和我的身上就不能算正常,我是一名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虽然爹妈给我的是ròu_tǐ凡胎,但也有别于普通人,对此,我代表我家属公开进行检讨,并且马上要去省里,当面请求省委给我处分。如果省委认为我还能胜任当前工作,我就继续跟大家并肩作战,如果省委认为我不适宜再担任市委书记,那么我就让贤,一切听从组织的决定。请各位常委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积极配合薛家良同志的工作,按部就班,不要因为我受到任何影响。我的话说完了,请大家都坐在原位,谁也不许站起来送我,让我安安静静走出这个门。”
侯明说完,不等大家反映过来,他立刻起身,走出会议室。
曹运和郭万林等人反映过来后,纷纷离开座位,刚想追出去送侯明,这时他们就发现薛家良和陈海生平静地坐着,纹丝没动,便也默默地坐回原位。
薛家良抬起头,扫视了一下全体委员,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下面,咱们继续开会……”
薛家良对侯明的出现和离去没有说半个字,正如同侯明说的那样,他按部就班、平静地布置下一步工作。
整个过程中,只有一个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这个人就是祝建生。
当侯明说到“我是一名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虽然爹妈给我的是ròu_tǐ凡胎,但也有别于普通人……”
他感到,侯明今天这番话,实实在在是冲他说的,因为在座的只有他一个人,并且是在侯明的确不知自己是啥病的前提下进行的,所以,侯明的话,有着讽刺好事者的意味,也有身为ròu_tǐ凡胎的无奈。
可以说,在侯明住院这段时间,数他祝建生最为活跃,先是到处散布侯明病情的真实信息,随后堂而皇之地给省委写信举报侯明隐瞒真实病情,侯明出院后能不知道这些情况?
所以,侯明今天这番冲他来的也在情理之中。
但祝建生也从侯明这番话里听出点其它意味。比如,侯明说请求省委给他处分,如果省委认为他可以继续主持寈州市委的工作,那么他还会回来跟大家共同工作,本来,侯明患了重病,很明显不再适合市委书记高强度的工作了,但是他却没表示主动跟省委请辞,这就说明,侯明是不想离开寈州的。
如果这次都不能将侯明挤走的话,那么以后就更难了,胃癌早期,是不能让一个人轻易消亡的,这几天他没闲着,整天在网上查找有关胃癌的相关资料,甚至咨询过其它医院的大夫,都说这是一种治愈度很高的疾病,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从刚才薛家良和陈海生的表情中他也看出,侯明这次应该是有惊无险,不但健康不会受到市民影响,就连仕途可能都不会受影响,他们心里应该是有底了,或许是得到某位省领导给的定心丸,不然,侯明是没有心情特地来到会上跟大家说这样一通话的。
看来,如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