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惊喜地喊道:“然子,快看,她的胳膊和腿有力量了!”
公然怪嗔地说:“你再半年不回来她就满地跑了。”
龚法成说:“这个不新鲜,我还在部队的时候,有偏远地方的战友经常是回了一趟家,媳妇怀孕,等下次家属再来部队探亲的时候,直接跟爸爸叫叔叔了。”
公然说:“爸,那我跟你叫过叔叔吗?”
龚法成说道:“你倒没有,你虽然不是在部队出生的,但交通便利,因为工作关系,我那个时候也总是来北京出差,顺便就回家了。后来,你就跟你妈随军了,所以我很庆幸,你没管我叫叔叔。”
龚法成说到这里,用手刮了一下公然的鼻子。
薛家良就看见公然的眼圈有点红了,他赶忙说道:“我也要努力,不能让我闺女跟我叫叔叔。”
卜月梅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进来了,她说:“家良,你又带这么多鲜活来,吃不完的。”
龚法成说:“留着,我明天给老曾送去。咱们先吃饭,一会我有事跟你们说。”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薛家良让刘三去拿他们带回来的酒,刘三拎进来,龚法成一看,说道:“这两瓶不能打,明天一并给老曾送去,还是喝咱家的酒吧。”
卜月梅说:“上次你们爷俩喝剩下的半瓶,我去拿。”
酒上来后,全家人开始吃饭。
龚法成喝了一口酒又连吃了几口菜后,放下筷子说:“有件事得跟你们说下,你们的卜姨,我得带走了……”
听到父亲这样说,公然看了卜月梅一眼,偷偷笑了。
龚法成继续说:“我这个人老了老了添了个毛病,就是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什么机构食堂、什么高级宾馆,所有的饭菜都是一个味儿,如果不是应酬,这样的饭菜我一辈子都不想吃,就喜欢吃你们卜姨做的家常菜。所以,你们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得带她走了,我尤其舍不得小薛姝……”
龚法成说到这里,就看了一眼卜月梅怀里的外孙女。
薛家良也放下筷子,说道:“爸,您的决定我表示坚决拥护,有卜姨在您身边,我们就放心了,然子我们也有个近期规划,那就是她跟我去青州,这里的东西搬到绿野家园去,等你们退休回来,直接去那里定居,而且,那里离曾主任家的平房也近。”
龚法成说:“定居的事以后再说,先把家里的东西搬过去。这两天咱们就要完成搬家、退房等等一切事情,我周一上午十点之前必须赶回去开省常委会。”
公然问道:“卜姨也跟您一起走吗?”
“这个……”龚法成看了看卜月梅,说道:“如果家里的活儿收拾不完,她可以晚几天过去。”
卜月梅说:“我还是晚几天去找你吧,我想回趟平水老家,跟家里人告告别。”
龚法成说:“行,反正你有的是时间,过去后,也不用急着去上班,走走转转,看看岭西的大好风光,也放松放松,这几年你哪儿都没出去过,正
好可以弥补弥补。”
薛家良说:“爸,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把该打包的东西打包?”
卜月梅说:“咱们搬家也很简单,跟前院差不多,唯一麻烦的就是三楼那两台健身器和小然那些摄影设备。”
公然说:“我的东西这几天也都收拾好入箱了,那些铁皮柜子搬回绿野,器材的话我直接带回青州就是了。”
卜月梅说:“这几天我也大概收拾了一下,除去需要带的被褥和日常的衣服……”
不等她说话,龚法成就打断了她的话:“被褥不用带,那里都配备好了,都是新的,春夏秋冬、厚的薄的,一应俱全,你需要带的就是你自己的衣服,其余都放绿野的家,节假日回来咱们还得穿呢。”
卜月梅说:“那就更省事了。”
龚法成说:“这些家具、电器都是公家配备的,咱们搬家也不费事。唯一费点事的就是小然的那几个文件柜得找人抬。”
刘三说:“头来的时候我们秘书长告诉我了,需要帮忙的话就给家里打电话,他给咱派车派人来。”
龚法成笑着看着刘三,说道:“谢谢你们秘书长,不用,我连办公厅的人都不用,已经跟冯春原来的部队说好,让他们给我派几个战士过来。”
薛家良想起当年龚法成和卜月梅结婚的时候,就是冯春部队的战士帮助抬的家具。
龚法成又说:“你们明天的任务就是收拾各自的东西,尤其是有价值的东西要收拾好、整理好,记住放的地方,不可大意,北京办事处的同志给我买了二十多个包装袋,明天是谁的东西谁整理,做好记号,拉到绿野后分门别类码放,有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还可以放那边的地下室。”
薛家良说:“那今天晚上咱们就开始收拾吧。”
公然说:“你跟爸爸聊天看孩子,我和三儿和卜姨我们三个收拾就行了。”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就开始忙开了。
郑清和冯春也赶来了,人手增加,力量壮大,他们分头行动。
卜月梅的东西可是比白兰的东西多多了,光是各式各样的水杯、咖啡杯、茶杯就装了整整两纸箱。还有一年四季换洗的被罩被套和床单,多得数不胜数。
龚法成趁外孙女熟睡的机会,也打开一楼的柜子,开始收拾自己过去的文件的书籍,甚至烟酒和工艺品,等等。
由于卜月梅提前有准备,买回了运送家具的绳子和碎纸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