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放心,再熬几年,爸爸就退休了,咱们有充分的时间从长计议,再重新建一个家,等着他们从岭西回来。”
公然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第二天上午,公然抱着孩子,跟曾耕田和白兰阿姨告别,望着他们的车子驶出大门口,公然再次落泪……
本来薛家良和刘三想留下来帮他们搬家,却被曾耕田训斥了一顿,让他回青州了。
公然来到前院,看着这个曾耕田住了将近三十年如今却空落落的家,她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这个家,也留下她太多的记忆,儿时和德子楼上楼下追逐的的欢声笑语依然响在耳边……
这时,就听门口响起汽车喇叭声,公然抱着孩子走出来,迎面就看见德子跑进院里。
不知为什么,看见白瑞德的那一瞬间,公然的泪水又止不住落了下来。
白瑞德看见公然出来,就急迫地问道:“然子,我是不是回来晚了,他们是不是都走了?”
公然红着眼圈点点头。
这时,茅苗双手搀着儿子的两只小手走了进来。
茅苗看见公然也在,一边跟公然打招呼一边进了屋。
公然擦了擦腮边的泪水,看着他们的儿子小世耀。
曾世耀,这个名字还是曾耕田给起的呢,如今,孩子正在学走路,歪歪扭扭基本会走了。但是茅苗不放心,寸步不离地领着他。
白瑞德楼上楼下又巡视了一遍,这才跑下楼,说道:“然子,我爸他们走多大会了?”
公然哑着嗓子说:“半小时。”
白瑞德走进公然,这才发现公然腮边挂着泪,他说:“你……难过了?我听说你们也很快就要搬走……”
一句话,又勾起公然的眼泪,她背过头去。
茅苗说:“你们从小在这里长大,冷不丁搬走,肯定是难舍难离。”
公然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擦着眼泪说道:“谢谢理解,你们快去平房那边吧,帮助布置布置,这几天也把他们老俩累坏了,等有时间咱们在聊。”
白瑞德一听抱着小世耀就往外走,他走到门口他回头看着公然,问道:“今天休息,家良没回来吗?”
“昨天晚上回来的,单位有事又回去了,本来家良和三儿想留下,是被叔叔骂走了。”
白瑞德说:“我理解,青州目前恐怕是历史上最忙的时候。那然子,我们先过去,等那边安顿好了再联系。”
公然送他们出来,又眼巴巴地望着白瑞德他们走远,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眶……
青州,常委办公小楼。
一大早,薛家良和侯明先后回到单位。
由于这段工作繁忙,加之防汛工作进入关键时刻,机关没有休息。
薛家良回到办公室,方洋就告诉他,侯书记说让他回来去找他。
薛家良放下水杯,即刻来到楼上侯明的办公室。
侯明正在打电话。
听口气是在给小孔打,他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跟你解释半天你怎么还听不懂?算了,这事你不要管了,我直接跟他马天田联系。”说着,侯明就挂了电话。
侯明看了一眼薛家良,说道:“你稍等,我再打个电话,算了,让秘书打吧。”
薛家良一听,就起身把他秘书叫进来。
侯明说:“给马天田打电话,让他现在来一趟市委找我。”
秘书点头就出去了。
薛家良问道:“您准备跟马天田谈吗?”
侯明说:“是的,我已经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南宇公司,如果滨河项目转给他们的话,那他必须要出一笔钱给天十集团予以补助,他们欣然答应,让天十开个价。”
薛家良觉得这个南宇的确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就说:“马天田会让出这个项目吗?毕竟,那里的楼盘盖起来后,他起码能赚到十多个亿,虎口夺食,他舍得吐出来?”
侯明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叫你来商量一下,我想把南城东南林场那块地按咱们市值价给天十,也算作对他的补偿吧。”
薛家良说:“不能这样补偿,这个补偿应该由南宇公司出,而不应该咱们政府出。”
“唉——家良啊,我还不是为了那个水上公园吗?再说,我今天就给你交个实底吧,南宇公司咱们惹不起,别说咱们惹不起,省里也惹不起,只要被他们看上的地块,没有拿不到手的,正因为有马天田这个茬儿,我才敢跟他讲条件,不然恐怕咱连讲条件的权力都没有。”
薛家良一怔,故作吃惊地说:“真的?”
侯明为难地说道:“我骗你干嘛?目前,我还不能跟你说南宇是什么关系,以后会告诉你,听我的,你也别打听,只要咱们总体不吃亏、并且对新城建设有好处就行。”
薛家良说道:“这个公司没听说过,凡是背景神秘的公司,都有大佬支持。”
侯明说:“家良,跟你说实话,我答应支持他搞滨河项目,有他背后大佬的因素,但主要还是看在他能给咱们无偿修建水上公园这件事上。”
薛家良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真的能给青州修建一个水上公园?再也没有其它附带条件了?”
侯明说:“目前没有,到时合同会写明白的。”
“所以您只能委屈天十了?”
侯明说:“没办法,水上公园是我一直的梦想,我还当副市长的时候,就想在滨河拐弯处建一个大型的水上公园,当这个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