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来到城外的长亭,亲自迎接了两百多个可爱的天使们。
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她们不能任性的去见识这个世界,更不用说去亲临那浩荡壮阔、鲜血淋漓的战场。
然而这一次出行回来,君悦能明显的感觉到她们的变化,言谈举止放得更开了,眼界也更宽了,见识也更广了,愿望更强烈了,当然说话也跟粗鄙了。
“那臭老汉,他伤的是屁股,我让他趴下把裤子脱了,他死活不脱,搞得老娘要强了他似的。”
“那小屁孩,伤的是大腿,我让他掳裤子。他还羞羞怯怯的说什么‘你要对我负责,你得做我媳妇’。妈的老娘都能做他娘哩!”
“一开始咱还顾忌点,眯着一只眼睛上药。到后面人多了,哪管什么授受不亲的。生命面前,礼数啥的都是个屁。”
......
君悦站在她们中间,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她吹嘘着战场上的所见所闻,唧唧呱呱的如同几十条狗在狂吠,间或的还传出哈哈哈的哄笑,豪放中又带着欢快。君悦虽然有点耳膜震荡,不过倒也乐意听她们的叽里呱啦。
南宫素寰笑道:“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跟那些糙汉呆久了,就是这样。”
君悦摇头,“姐姐不用解释,我比你们更了解军营。”
“我倒是忘了,你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
到了赋城,君悦让这些可爱的天使们先回家去好好洗洗睡睡,晚上她在十里食乡那里宴请她们,天使们自然欣喜答应。
君悦亲自送了南宫素寰回宫,她虽离宫多日,不过绫罗阁那里照旧每日打扫。昨日房绮文还让人重新收拾了一番,添了不少新东西。
她一回来,兰若先便迫不及待的跑去看她,还跟她吹嘘着说自己也去了战场,还活捉了好几个楚兵云云,反正是厉害得不行。
君悦回到旁阙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连琋刚用过午饭,正躺在摇椅上午睡。
楼内烧了炭火,冬日里温暖如春。
她走进内室,拿了条毯子来给他盖上,弯腰低头亲了亲他漂亮的仰月唇唇角,满足的坐在他脚边,歪着头安静的看着他。
心心相惜,岁月静好。
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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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时,吴国三大军用粮仓同时被烧,且士兵们冬日里穿的棉衣棉靴也在同一时间化为灰烬。更奇怪的是,所有兵器库在一夜之间进了盗贼,盗贼也不是来盗兵器的,而是进来毁兵器的。所有兵器在一夜之间,一断为二。
吴帝大怒,下令处斩了负责粮仓和看管军衣军器库的一应官员。
这把火烧得可真是恰到好处,就像打蛇打到了它的七寸一样。断了吴军的粮草和武器,令权懿西征的路途不得不提前终结。
十二月初,权懿率领大军,班师回朝。
自此,继姜离与楚军之战、姜离与朝廷之战停歇后,吴蜀之战也停止了。混乱动荡的东泽大陆暂时恢复了平静,欢天喜地的迎接着它新的一年。
啟囸不知缘由,以为是吴军打累了要回家过年,这突然闲下来了,又把矛头指向姜离,打算再次攻打。
朝中绝大多数大臣反对,说兵马们刚从边境回来,疲乏劳累,当先休养生息。就算要打,也得等来年开春再打。
啟囸无奈,只好作罢
他的梦魔疯病已经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甚至连白天睡觉都发病了,天下名医看了不知多少,毫无效果。
冬日里难得的有太阳,连琋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得要君悦给他洗头。
他平躺在一张两端没有封住的长椅上,头发自然披散垂下。君悦则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木质地板上,大张两腿,中间放着盆水,手掌拨着水浸润他的乌发。
她现在的心情真的是,郁闷不已。
“你说说,我好歹是个王吧,怎么到了你这里,不是洗脚婢,就是洗头婢的,还兼任厨娘。”
“这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是我丢脸,还是你遭了骂名?”
“我丢脸就算了,反正面子这东西我是不太在乎。可你是个好面子的人,要是被骂成了个红颜祸水,那你岂不是死不瞑目。”
她噼里啪啦像放鞭炮似的一顿乱轰,轰得连一旁帮忙的小尤子和香雪都觉得聒噪。
“水温合适吗?会不会太烫?”
小尤子和香雪对视一眼,齐齐的翻了个白眼。
嘴上抱怨连连,心里还不是疼得紧。
“还好。”连琋微眯着眼睛看天,淡淡道。
君悦转头,从小尤子端着的托盘上去过刨花水,在掌心处倒出一点点来,再将手从他的发尾一直往上揉搓。
连琋的头发养得很好,又黑又粗,又密又直。这从小吃好喝好,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好得她都嫉妒了。
“连琋啊!”
“嗯?”
“我真想把你这头发给剪了,然后接到我头上来。”
“那你的呢?”
“呵呵,给你啊!”
“看不上。”某人很不屑的回道。
君悦整张脸都黑了,“你说什么,看不上?”
她扯了一把他的头发,疼得他皱眉嘶叫,摁着头皮道:“你干什么?”
君悦气愤,“你竟然瞧不上老娘的头发,老娘的头发怎么了?又长又细还香喷喷的,这是擦了多少精华和营养才养出来的你知道吗?
要搁在现代,最顶级的美发沙龙也搞不出来,那直发棒来回拉个几十遍都被带这么直的,你竟然看不上?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