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乌镇镇衙门的会客厅中,夜宇锋已经脱下了他的那身黑色重甲,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锦衣,有些懒散地坐在厅中的主座上。
在夜宇锋的身后,站着两个全身披挂、如狼似虎的亲兵。
品着口感极佳的茶水,夜宇锋有些不耐烦的听着徐镇长与王师爷唾沫横飞的狂拍马屁。
会客厅中其余的衙役与刑狱官员们全都噤若寒蝉的端坐在椅子上,不时用敬畏的目光偷偷打量主座上的夜宇锋。
“徐镇长,你过誉了。”
夜宇锋打断了徐镇长神态夸张的阿谀奉承,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将军此次路过东乌镇,本意只是略作休息,但既然得知镇子中发生了两起灭门惨案,那本将军就不能一走了之。方才派兵帮助衙役们驱赶聚众闹事的刁民只不过是顺手为之,徐镇长不必在意。”
“作为东乌镇的镇长,下官还是要再次感谢夜将军的出手相助,真正让下官和东乌镇的百姓们知道了夜将军的侠义之心与英明神武。”
徐镇长脸上的谄笑僵硬了片刻,但很快调整了状态,继续说道: “本镇的两起凶案,下官已经选派经验丰富的捕快尽快查办,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夜将军军务繁忙,下官怎敢劳烦将军帮忙破案呢!”
说着,徐镇长转身对旁边的王师爷吩咐道:“快去备一桌上好的酒宴,今晚我们一同为夜将军接风洗尘!”
还没等王师爷答复,徐镇长就听到从迎客厅的主位上传来了夜宇锋阴阴的话语声:“徐镇长,你这是想把本将军赶出东乌镇啊。”
徐镇长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转身跪在地上磕头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下官只是考虑到夜将军连日赶路……”
“好了!”夜宇锋厉声打断徐镇长的话,声音之大震得在场的所有人两耳嗡嗡作响。
转眼间,除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夜宇锋与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亲兵,迎客厅中的其他人全都哆嗦着跪在了地上。
“本将军既然说了要帮助徐镇长破获东乌镇的灭门案,就绝对不会一走了之。”
满意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跪了一地的东乌镇官员,夜宇锋轻声说道:“放心,本将军轻易不会在二皇子的面前提起诸位的无能。”
“多谢夜将军体恤!”听到夜宇锋提到二皇子,徐镇长被吓得抖如筛糠,连忙以头杵地大声喊道。
“多谢夜将军体恤!”
其余的东乌镇官员们也赶忙跟着徐镇长一同磕头拜谢。
等东乌镇的官员们磕头拜谢之后,夜宇锋轻抚着手中精致的茶杯,并没有出声让官员们站起身来。
“徐镇长,你可安排了本将军的休息之处?”
“禀告将军,下官早已让仆人们将下官的住所收拾了出来,请将军随下官前往!”徐镇长赶忙直起身子,讨好的说道。
看着徐镇长因为磕头用力过猛而肿起的额头,夜宇锋轻笑了一声,说道:“不必那么麻烦,我听说这东乌镇有一家人的府苑景色非常别致,我就在他家暂住几日吧!”
“景色别致的府苑?”
徐镇长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夜宇锋,拱手行礼道:“不知将军指的是谁家的宅子?”
“徐镇长应该对这个人非常熟悉。”夜宇锋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阴狠的笑容:“据我所知,东乌镇只有一个人叫李甫。”
“嘶……”
听到夜宇锋的话,徐镇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回想起先前在官场中流传的有关李甫与夜宇锋两人之间的传闻。
李甫家中。
“啪!”
精美的茶杯被狠狠的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是谁下的手?”李甫脸色阴沉的站在后院的花园中,看着闫闯脸上的两道刺眼的鞭痕,声音嘶哑的问道。
“夜宇锋带领军队进入东乌镇了。”闫闯毫不在意脸上依然在流血的鞭痕,担忧的看着李甫说道:“将军,姓夜的扬言要来家中找您的麻烦,还威胁说如果咱们离开东乌镇,他手下的士兵会将咱们当做凶手处死。”
“爹,这姓夜的欺人太甚!”李锦炎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说道:“当时如果不是闫哥拦着我,我一定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胡说!”李甫严厉的瞪着李锦炎:“那夜宇锋当初已经是凡阶下品境界的武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很可能进阶到了凡阶中品,你一个不会武艺的普通人跟他动手,想找死吗?!”
“可他逼着我和闫哥给他磕头,还胡乱编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鞭打我和闫哥!要不是闫哥帮我挡了一鞭子,我现在早就破相了!”李锦炎心中恨意翻涌,有些失去理智的大声叫喊道。
“锦炎,你冷静下来!”
闫闯伸手拉住李锦炎的胳膊,将他拽回到自己的身边说道:“那夜宇锋原先就和你爹有大仇,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同时本性又阴狠歹毒,现在他当了统兵的将军,遇见仇人的儿子和部下,自然要打击报复一番。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防备夜宇锋之后的手段!”
李甫低头沉思了片刻,走到依然耿耿于怀的李锦炎面前,表情异常严肃的说道:“锦炎,从今天开始,无论那夜宇锋如何羞辱咱们李家之人,你一定要忍耐下来,绝对不要和他正面冲突!”
看到李锦炎张嘴想要反驳,李甫伸手用力抓住了李锦炎的肩头,急迫的说道“夜宇锋虽然是统兵的将领,但是他如果毫无缘由的乱杀无辜,